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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若能在朝堂上硬刚一位宰执,有其父之风,更能巩固地位。
庄旭差点噎住,“宰执!”
人臣的巅峰,说踩就踩?祝明月的口气未免太大了。
先前想的不过是煞一回殷博瀚的威风,守护右武卫该得的军功。
吴越:“洗耳恭听。”
祝明月见吴越心动,靠在椅背上,一派悠闲姿态,“殷相公是诸位宰执中根基最弱的,倚靠的无非几样,南人身份,长于诗文,颇受帝王宠信。”
“文无第一,朝中南人不少,并非没有替代品。”
不然不会另辟蹊径去抢军功了。
吴越:“能做到殷相公的份上,却少之又少。”
祝明月:“但不是没有,凑合凑合也能用。”南人也不是铁板一块。
如果只让吴越挑拨几个南方重臣炮轰殷博瀚,是不是太简单了。
祝明月:“殷相公多年词臣,不曾接触实务,看似满朝盛赞,但都是他诗文的拥趸,并非朋党。”或者说看在皇帝面子上。
朋党靠利益、志向维系,哪能是一首诗。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越遍数殷博瀚周遭近人,多是没有实权的文人。
不是孤臣,却虚!
看似空中楼阁一般的势力,轻轻吹一下就散了。但祝明月吹不动,非得靠吴越出手不可。
祝明月暗地里圈定几个合适的代替人选,亦是可能向殷博瀚“插刀”之人。
但吴越的心头已经开始盘算朝中几个南方重臣,谁能顶上去。
殷博瀚得罪了便得罪了,另推一个上去,不需要对南衙亲善,不挡路便好。
但现在有一个关节卡住了。
吴越:“殷相公是皇上的宠臣。”
祝明月心知,前半截已经说动吴越,接下来就容易了。
祝明月:“我幼时读过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文名盛自会受到反噬。”
庄旭没听明白,“什么意思?”难道找一个文章写得好的人来反驳殷博瀚。
祝明月:“世人对文人风骨期待颇多,殷相公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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