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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德敏锐地察觉道:“你今天话很少?”
刘兰芳:“爹娘都在,我插什么嘴。”将铺盖抖开,“快眯一会儿。”
李开德脱下外袍躺到床上,一大早起来折腾,不久就沉入梦乡。
刘兰芳在李开德旁边,帮小儿子絮了一个窝,让父子俩睡一块。
自个安静地坐在炕边织毛衣,心里想的是临离开时,老家亲戚说的话。
李开德眼看发达步步高升,说不定像县里的郎君们一样,置办几房妾室充门面。
刘兰芳那会灰头土脸风尘仆仆来长安,生怕一打开门,几个妖妖娆娆的女子躬身向她行礼,口唤“姐姐”。
这还算好的。
李开德若没良心,说不定只能拿一封休书,灰溜溜滚回老家。
好在在长安待了一段日子,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李开德回家,也不像生了花花肠子的模样,终于能放心一些。
在外征战时,难以睡得安稳,尤其在陈仓那些时日。
李开德陡然从睡梦中醒来,翻身下炕穿上外袍,走到门口刚好和刘兰芳撞上。
李开德问道:“我睡了多久?”
刘兰芳:“半个时辰左右,要不再睡一会儿。”
出征在外身体定然有亏损,只能指望多吃多睡补回来。
李开德摇头,“不用了。”在水缸里舀小半瓢水,直接泼到脸上,人彻底清醒。
从厨房的柴火堆里摸了一根细木条,走到院里,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召集到一起。
李家人如今不用照料田地,忙来忙去只有一些家务活,顶多在墙角种上几垄菜改善口味。
长安热闹是热闹,但人生地不熟,李家人远道而来,少有在各个坊市街巷中行走,大多数时候要几个人一块才敢出坊门。
李开德撂起袍子下摆,蹲在沙地旁,用树枝写下几个字,“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他学认字时,最开始是军法,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后来换成内容更丰富的《五字经》,但这些都不适合教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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