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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棠质疑道:“你怎么说的?”
范成明:“吃好睡好,才有力气哭!”
段晓棠简直无语了,“你那时才多大?”
真正扛事的范成达幸好今晚不在这儿,不然一定把不值钱的弟弟扇回长安。
范成明撇嘴道:“七郎也是这么说的。”
“但他这么熬着,也不行啊!”
段晓棠跪了一下午就不行了,何况吴越。晓得事情轻重,“我去看看。”
夜半时分进灵堂,对看过鬼片的人,是一场不小的精神考验。
昏暗而庄严的灵堂内,烛光如鬼魅般摇曳,数百盏长明灯排列得错落有致。
四周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祭品,从珍馐佳肴到金银玉器,不一而足。
灵堂的正中央,一口金丝楠木棺材静静地矗立着,表面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与四周昏黄的烛火交相辉映,庄重而神秘。
棺材四周,以锦缎为帘,绣以四季花卉、山水楼阁。
明明是鲜艳的色彩,偏偏用白布做底,让人在欣赏之余,又不禁心生寒意。
吴越此刻并未刻意苛待自己,他坐在蒲团之上,但身体却仿佛失去了支撑,显得格外疲惫。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已随着吴岭的离世而消逝。
段晓棠坐在旁边的蒲团上,轻声道:“范二说你不吃不睡。”
吴越淡淡道:“不需要。”
段晓棠冷漠道:“王爷膝下就剩你一个儿子,你若是熬垮了身体。”
“往后宾客前来祭拜,见灵前空虚,会作何感想。”
“王爷刚强了一辈子,在这件事上被人嘲讽?”
无人送终,在此时几乎相当于最恶毒的诅咒。
“总不能把宝檀奴从长安接来,顶替你的位置。”
河间王府没其他人了。
继续自苦下去,结局显而易见。
吴越怔怔地望着棺木,低声问道:“我是不是很不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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