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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儿还是进不了殿?”
“棠儿资格还不够,进不了内殿。不过,凭着我们给她的窃听之器,不难得知殿中之事。”
说至此,孟太后忽觉挫败,叹了口气:“哀家竟然不能收买一个她的亲信。”
“要不,妾再物色一人?”
“不用了,别打草惊蛇。”孟太后沉吟道,“但有一点哀家想不明白。李云洲和他的父亲,不是在平安驿见面么?为何那日没见着他们。”
乞伏琼华托着腮,想了会儿,道:“许是太后的人去得迟了,他们已经离……”
一语未毕,宫女慧兰便上前传报,说三位王爷已入京了,现下正在鸣鸾殿外,来向太后请安。
乞伏琼华颇有眼色,道:“既如此,妾便先回宫了。”
孟太后含笑道:“你也很久没见无讳了。”
沮渠无讳,是乞伏琼华的亲生子。不过,河西国尊崇汉家仪礼,沮渠无讳入宫后,自然要先拜谒太后。
“宣!”孟太后扬声。
不多时,身穿常服的三位沮渠王爷步入殿中,个个面上带笑。身后,内侍们拖着沉沉的箱子,一看便知那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礼物。
这三个后辈,沮渠菩提目光锐利,沮渠无讳生得风流俊逸,而沮渠安周,年纪最小却显内敛沉稳。
三人行礼问安后,殿内顿时热闹起来,却又不失礼数。
沮渠菩提毕竟是孟太后的亲生子,率先送上礼物,又靠在母亲跟前说了些好听的话。
孟太后早把先前论议拓跋月的事抛到了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孩子们回来便好,一年就盼着这一个月呢。”
方才说完这话,已觉出一丝不妥。
去岁,几位王爷并未留足一月,便被沮渠牧犍寻了借口,早早地送回封地了。
宫中传闻,沮渠无讳言行无状,惹怒了沮渠牧犍。
本来,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这事儿,但孟太后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掀起了一丝波澜。
但见,沮渠无讳撇了撇嘴,一脸不快。不过,当他看见孟太后含笑看他时,马上换上一副笑脸。
沮渠菩提也看出异样,便说些旁的趣事来转移话题。
片刻后,孟太后、乞伏琼华时而倾听,时而点头,气氛越发欢洽起来。
待用了午膳,乞伏琼华、沮渠无讳、沮渠安周都一一退下。孟太后便拉着儿子坐在一处,问:“你阿干没为难你吧,这一年?”
“他为难我干嘛啊,又不是我开罪他的。”沮渠菩提笑道,“再说了,若他待我不好,儿子不早给母后说了?您就放心吧。”
“要有什么事儿,可别瞒着母后。”
“放心吧,”沮渠菩提唇边漫出一丝冷笑,“我都把世子之位让给他了,他还敢刁难我?哼,那些老匹夫,总有一日我会挨个儿收拾!”
当年,沮渠蒙逊缠绵病榻,便想在牧犍、菩提之中,选出最合适的世子人选。最终,他听取朝中重臣之议,立沮渠牧犍为世子。
孟太后当然知道,他儿子在想什么,当下只拍怕他肩:“不用担心,母后自会考虑的,你且宽心。”
沮渠菩提颔首,少时想起一事,便问:“儿子先前入宫时,听人说吐谷浑的使臣要来。这是真的么?他们是来还西平郡的?”
“这母后便不知了,只知他们名义上是要来贺王后凤体安康的。”
闻言,沮渠菩提蔑然一笑:“且看她能生出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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