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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自然要问及因由,如此正中下怀。
但孟太后谨言,竟然一笑了之,好在沮渠牧犍接了话:“王后做什么梦了?怎没听你说起?”
拓跋月便一脸戚容地说起,宫中突然少了一位宫女的事。这宫女名唤棠儿,平日里做些洒扫之类的事,因此不惹人注意。也是前几日,公主家令才发现她失踪了。
“就在确知此事当晚,我便做了噩梦,我梦见……”拓跋月颊色俏如桃花,但眼神中却泛起恐慌,“梦见棠儿说,她被人害死了,要我给她伸冤。唉,都怪我没及时察觉到她失踪。”
说到此,拓跋月轻颤了颤,沮渠牧犍忙上前一步,把她往怀中搂了搂。
“这怪不得王后,宫中事务繁杂,偶有疏漏也是在所难免。此事交给孤去做,只要她还在宫中,孤定会把她找出来。”
听着两人的言辞,孟太后的脸色愈发难看。内心如被巨石压住,只觉呼吸维艰。
她强自镇定,但指尖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衣锦被。
拓跋月用余光瞟了瞟她,把孟太后细微的动作收入眼底,心中暗笑:今日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真正要做噩梦的,恐怕是你了!
从鸣鸾殿走出来,拓跋月心情大好。赴宴时,她只喝了一点酒,并没什么醉意。但这葡萄酒后劲大。
此时坐在肩舆上,春风拂面而来,却令人生出些陶陶然醺醺然的感觉来。
“牧犍。”她忽然唤。
私下里,他二人以名相称,但此时并非私下,反而显出几分难得的亲昵。
沮渠牧犍对此很是受用,便问:“怎么了?”
“突然想下来走走。”
沮渠牧犍迟疑了下:“去哪儿?”
“华林园吧。”拓跋月醉意上涌,笑得明媚,“一直在月子里,都不曾出过宫。”
“原来,阿月是闷着了。好!我陪你便是!”
今夜,月色澄明。月下游华林园,怎么想都是一桩美事。
二人便乘着肩舆,命人往华林园方向去。
约莫一刻钟后,肩舆停在华林园门前。内侍蒋恕、蒋立,公主家令霍晴岚服侍在侧。
几人正要踏入丛林掩盖的大门,但见夜色中闪过一道白光。蒋恕护主心切,上前高声斥道:“谁?”
那白光不敢再动,霎时间短了几分。
近前一看,才发现这是一个身穿浅色衣衫的宫女,把头埋得很低。
想起拓跋月所说之事,沮渠牧犍对这夜晚乱窜的宫女颇为不满,遂虎着脸,问:“哪个宫的?怎么在这儿?”
宫女颤巍巍地回道:“奴是临华殿的。我……我……”
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口。
恰在此时,从华林园中传出断断续续的低吟声,虽听不真切,但自有一股销魂蚀骨的味儿。
沮渠牧犍心下一震,踹开宫女便往里走。
拓跋月忖了忖,顿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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