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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发燕飞摆摆手:“绝无此意。只是,今日实在难堪……”
“呵,不过是一点闺中之戏,有什么关系?”
秃发燕飞只觉喉头被噎住:“可那人是……罢了!”
她本要与沮渠牧犍说些道理,被乞伏琼华这么一搅,顿时也没了心情。
目光投向数丈外的闺阁,看那二人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秃发燕飞不禁腹诽:你的亲儿子,和你的养子,做下这等苟且之事,你也不反省反省?只知一味护短。
她再看向德音殿的方向,幽幽道:“大王须明白一点。今日,我和乞伏太妃来此,是因为王后传话,说合欢殿中的康国猧子,生了一窝崽子。”
顿了顿,她又说:“大王且想,王后这不是故意把我们往这儿引么?你以为天不知地不知,殊不知,她早已有了成算。”
这话听得沮渠牧犍悚然一惊:“她怎么知道?”
迅速在脑中回想了一遍,他也不知他何时露了破绽,真不知拓跋月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对!她不是去如来寺礼佛了么?
“好哇!她还说她去礼佛!”沮渠牧犍恍然大悟,激愤不已,“这是故意设套啊!”
“她设了套,大王就要往里钻么?”秃发燕飞银牙紧咬,怒其不争。
沮渠牧犍默然不应。
他也知此事不体面,故此尽量不让人知道,可放纵的滋味令人食髓知味,他才忍不住一再沉沦。
其实,遣散后宫后,他也觉身边冷清寂寞,但他尚能抵制其他女子的诱惑,独独她不能,她不只生着与李敬爱相似的眉眼,还极尽娱人之能事……
乞伏琼华嘿然一笑:“我早说了,大魏这个公主不简单。你们还不信?不过,她逮着这个事儿,意欲何为?”
“她方才说,魏国使臣,不日便要来了,太妃是没听见么?”秃发燕飞斜睨她一眼,又摇摇头。
“那又如何?我还怕她不成!”沮渠牧犍气极反笑,“大不了……”
秃发燕飞忙打断他:“大王!”
沮渠牧犍忙收了声,一脸颓丧不安。
“你别忘了,我们为何要把兴平嫁过去?又为何要把武威娶过来!”
为何?
沮渠牧犍心里益发苦了。因为,河西国是魏国的臣属,拓跋焘一个不高兴,便会兴兵西征。河西国,也许就会成为下一个燕国、夏国……
当然,他也不只是讨好献媚,对于拓跋焘他自有应对之策。不过,这种事女子不足以谋,他没必要与秃发燕飞说起。尽管,她是他心中真正敬重的长辈,没有之一。
“大王,国之根本在于稳,家之安宁在于和。一时的荣辱,比起千秋万代之基业,孰轻孰重?去向王后诚心道个歉。她毕竟也是个识大体的,不会揪着这种事不放!”
秃发燕飞字字铿锵,沮渠牧犍心火也逐渐熄灭,不自禁点点头。
他何尝不知,忍一时之气,方能成大事。
“至于你的寡嫂,”秃发燕飞按住额头,只觉头疼,“是放是留,大王自己斟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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