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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很可怕。
谢胥看向吕嫣,见她突然住了口,皱皱眉:“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吕嫣哪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她看着那张画像,故意啧啧称奇:“大人,你真能画出完全未曾见过的人,只需要靠旁人的描述?”
这是多恐怖的能力,这意味着,这世上只要有一个人能记得你的样子,谢胥就能重新还原出来。
毕竟只要时间够长,连人的记忆都可以模糊,抹掉。
但是一旦被谢胥画出来,就很可能再也抹不掉了。
谢胥望着她,他一直就觉得吕嫣有一种古怪感,就好像,她根本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模样。
“莫非你很怕自己的样子会被画出来?”
谢胥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现在的她的脸,已经不是她的脸。
吕嫣僵了一下,好在,她这张脸僵不僵的也没什么分别。
“大人说笑了,哪有这回事。”
谢胥捏着手里的笔,笔杆已经被他用的有点毛滑了,他看着吕嫣,很想很想戳透那张皮。
那张赵无双的皮。
“你曾说你是被赵无双胁迫,才会与她换脸。”真的是胁迫吗?
谢胥忽然很怀疑。
吕嫣那双眼睛又眨了眨,现在这张脸上只有这两颗眼珠子是她的,灵动狡诈,“不然还有人自愿割下自己的脸皮吗?”
谢胥盯着她,正因为这种可能太小,所以谢胥才排除了。
况且,自愿和一个女囚换脸?
若说和贵女公主换脸,还有可能理解。
吕嫣被他看着,心里知道谢胥在评估她,评估她的动机,心理,只要了解到这两个其中一样,都能推算出她行事的逻辑。
人的一切行为都与底层逻辑有关。
但很可惜,吕嫣的动机,谢胥永远也猜不到。
耳边响过铃铛的声音。
原来是谢胥摇动了桌上的铜铃。
只听铃声响起后,外面片刻进来一个衙役。
谢胥抬起桌上那张画,吹干了墨:“命人把这张画临摹多份,贴到城中所有的街道,查一查有没有人认识这画上的脸。”
衙役似乎早就习惯了谢胥这种方式,一点都不惊讶地接过了画,迅速退了出去。
吕嫣余光看着那衙役走远,难怪京畿衙门从谢胥来了以后,破案率节节高升,只要别人描述的够准确,在谢胥的画纸上几乎就能立刻鲜活。
“不可能凭空多出两具尸体,总有它的身份。”
谢胥沉下了脸。
既然敢送到他京畿衙,那他就要挖出来。
吕嫣望向谢胥,忽然问道:“如果旁人的描述有误呢?大人也能画出来吗?”
还是说,会理所当然画错。
谢胥捕捉到了吕嫣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黠光,他缄默良久:“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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