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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是我好友,只不过去世得早,”吴流光叹息一声,“他被他舅舅带来我这儿,说以后总会常走动,不如从小就认识一下。”
“那孩子小时候长得可精致了,第一眼我就看得格外喜欢。只不过总是冷着一张脸,开始我拿各种吃的和玩具哄他,他都不为所动,就坐在石凳上看光秃秃的树枝发呆。”
“后来我要去窑炉那边看火候,他倒屁颠屁颠跟过来了,说要看我从土坯开始做陶瓷。”
“我寻思总算给这小崽子找到感兴趣的东西了,便让他陪着我一起做。他做成的第一个陶瓷是个杯子,”吴流光指了指墙边的一个橱柜,“最上面的那个就是他做的,我到现在还留着呢。”
“小学到中学的时候,他有周末,每周便来看我。上了大学反而忙起来了,一个月才来一次。”他轻哼,“要知道我宣布隐居后,唯一允许来探望的人就是他了,他倒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后来听说他要参加募捐会,要介绍一个女生给我认识,”吴流光深意地笑看着南枝,“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谈起其他人。当时我还好奇,是个怎样的人能让他在说起时眼里都有光。那日一见,我算是懂了。”
南枝怔然地听着,脸有些烧。
是黄酒的劲还没消下去么,可她却觉得越来越热了。
江折端着菜进来时,正好听见吴流光的后半句话。
“您和南枝说了什么。”
吴流光没回答他,只是笑得和蔼,“你问小枝。”
南枝抬眸,和江折视线相撞。
他眉目总是清清冷冷的,她想象不出吴流光所说眼睛带光的样子。
迎着他的目光,她的话哽在嗓间数秒。
“……没说什么。”
吴流光转移话题:“先吃饭吧。”
南枝夹了片笋,质地脆嫩,口感爽滑。
她弯起眼夸赞:“很好吃。”
吴流光笑眯眯的:“江折这小子还说我做的一般,还是小枝有品位。”
江折往他碗里夹了块香菇,“多吃些,少说话。”
吴流光被他训了也不恼,平辈似的对话:“要一直像你嘴硬的话,哪还能得到喜欢的……”
江折幽幽睨向他。
他便不说话了。
南枝对他们的哑谜一头雾水,但识相地没多问。
饭后,南枝飞速好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
江折开口:“吴叔,舅舅说想要一套新的茶具。”
吴流光冷嗤:“我两年前才送过他一套,这就看腻了?让他滚!”
江折不语,吴流光倒是自己平静下来,“让他排队,等我先做完小枝的。”
他想起什么,又问:“你舅他知道小枝的事吗?”
江折垂着的眼一颤,“我在他面前从没有秘密可言。”
“我猜他八成说你俩不配,”吴流光冷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要笼络势力夺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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