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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才压下当场发作的冲动。
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南枝,我知道你还在因为以前的事在记恨我。”
“别自作多情,”南枝面无表情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客观评价你不爱听,觉得是我在主观臆断。”
南枝生了双桃花眼,笑起来时眼眸含春,不笑时却淬着凉薄的冷意。
她说:“白薇,你本不该是这样狭隘的个性。”
白薇心口一震,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她狼狈地奔进试衣间,手足无措地将门关上,蹲下身无声哭起来。
南枝她懂什么,凭什么说她本不该是这样?那她应该是什么样?
她从小就被酒鬼父亲欺侮,身上的伤新旧交加,却还是要挡在懦弱的母亲面前保护她。
后来她没了父母,被舅妈逼到险些退学。一天打三份工,为了省钱只能啃干瘪的馒头,连泡面都是奢侈。
白薇不会忘记那些夜晚,她迎着寒风坐在街头,眼睛早干涩到哭不出一滴眼泪,扒着好心老板给她留的饭菜,想象以后的生活是不是也会继续如此糟糕。
好不容易考上京大离开舅妈家,见到冯斯年时惊喜万分,可她不敢见他,觉得低入尘埃的自己配不上如明月般的冯斯年。
但她的月亮还是找到了她,他们的重逢来之不易,可偏偏南枝还是和当初一样碍眼。
南枝根本什么就不懂,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见白薇半晌没出来,冯斯年急得敲门:“薇薇,你还好吗?”
里面没有丝毫回应,他气愤回头,拧眉谴责南枝:“南枝,别这么刻薄!高三时欺负薇薇不让我喝她准备的豆浆,现在又说她不好看,你不必因为当初我丢了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记恨到现在吧?我那时也买了一个更贵重的还你,是你不要的!”
这番恶声恶气的话换做一般人早就炸毛了,万晓珊三人气得就要上去给冯斯年来两下。
南枝拉住她们,情绪毫无波动。
“冯斯年,有工夫指责我,不如想想怎么安慰你的小女友,”她视线稍偏,在门外点了一下,他这一嗓子吸引了不少凑热闹的人,“你中降头了么,跟癫公似的。”
冯斯年看她越是淡定,心底的那口气就越是哽着难以纾解。
她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以前看向自己时都是眼里盛满光亮的。
南枝没了留下的心情,对其他三人道:“我们走吧。”
万晓珊离开前朝冯斯年比了个中指,无声骂了句:傻×。
冯斯年郁结,但很快想起白薇还在更衣室里。
他不管男女有别,想直接推门进去看她的情况时,她已经出来了。
白薇红着眼眶,脸上精心化的妆被眼泪冲花,冯斯年看着心疼极了,将她揽进怀里。
她哭得抽抽搭搭:“斯年,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冯斯年怜爱地轻拍着她的后背,“薇薇,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是当初我认识的坚韧独立的女孩儿。”
店员默默站在远处,等着这对情侣浓情蜜意完,将这位女士哭湿的衣服买下。
安抚好白薇,冯斯年才重新带她逛起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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