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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突发情况,姜家商队暂时没有继续赶路,而是搭起了帐篷,准备野外过一次夜。
满满躺在马车里,一直在想着之前那个被父母匆匆抱走的小女孩儿。
——她喊我“乐儿姐姐”,是认识我吗?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啊。
满满记性好,印象中从未认识过那个叫“来来”的小妹妹;更不用说,这里离她以前住的江城那么远,哪里有机会认识呢?
可是她说……“乐儿姐姐不要我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何,让满满一直都不太开心。
车门被人打开,江疏禾钻了进来,“满满,今天我俩将就着在马车里睡一晚哦。”
“好。”
小奶音没什么起伏,让她察觉到满满心情低落。
“满满怎么啦?脚还痛吗?”江疏禾侧躺到她对面,“还是想家了呀?”
被这么一问,满满又发现自己也确实有点想家了,于是她委屈巴巴地“嗯”了一声。
江疏禾不太擅长安慰人,想了想,道:“江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听到回应后,她缓缓道:“有个男子平时喜欢弹琴,却说世上没有他的知音,总是怏快不乐。
有一天他闲着没事,弹琴消遣,忽然听到隔壁家有位老人家在叹息,便以为遇到了知音,急忙去敲人家门,问是怎么回事。
满满猜那老人家怎么说?”
“嗯……”满满捏着自己的小下巴很努力地想,试探地问,“夸他弹得好?”
江疏禾低笑:“隔壁的老人家说:‘没有什么,只是我死去的儿子生前以弹棉花为生,今天您弹琴的声音特别像他弹棉花的声音,让我听了不禁想哭。’”
“哈哈哈~”满满听了咯咯直笑。
江疏禾又给她说了几个故事,直到听见越来越平稳的、细小的呼吸声,她才停下。
也许是因为白天被螃蟹夹了那么一下,满满做梦都梦见了自己被什么东西夹住了。
不同的是,这次被“夹住”的,似乎是她的脖子。
殷满满隐约听见旁边有个声音,哭着在哀求什么;她艰难地睁开眼,却吓得想要大叫、叫不出来。
是那个“师父”!她现在正在被那个乞丐窝里的“师父”掐着脖子提起来!
所以一切都是梦吗?她没有被哥哥接回去,没有父王母妃姐姐,也没有伙伴,她已经在乞丐窝里待了三年……
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她拼命地挣扎,两腿在空中直蹬,竭力想掰开桎梏着自己的手,却如蚍蜉撼树。
“还学不乖?”
忽然,那个“师父”低呼了一声“哎哟”,将她丢了出去,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却看见“师父”冲着旁边一个小女孩抽了一巴掌。
“小兔崽子,还敢咬我!打不死你!”
那个小姑娘被他拳打脚踢,嘴里却喊着:“姐姐快跑。”
殷满满捂着脖子没想去救她,因为越求情挨打越狠,只能看着“师父”出完气。
“下次再让老子逮到你偷偷往她碗里分钱,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说完,他又踢了二人一脚,“听懂了吗!”
殷满满伏倒在地,不住点头:“听懂了、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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