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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安丰可不敢这时候冒头,推脱道:“范将军开玩笑的。”
范成明和自己人喝一圈,再和本地人喝上两三圈。路走不成直线,但自认思路清楚。暗道河东比齐州的人斯文多了。
若是旁的高官来河东,说不定挑选几个文学苗子来展示一番,既风雅又体面。
可眼前一群赳赳武夫,只能以武会友,过江龙和地头蛇之间掰掰腕子。
原先河东方面选定的“沙包”是段晓棠,身形称不上魁梧,又坐在末席,哪怕输了,也不会重伤两卫的脸面。
结果这是一位高品阶将官,只能另择人选。
两卫赴宴的人,低阶武官只有孙安丰和薛留,其他的全是将位。
只得让人感叹,南衙果真富裕,将军不要钱似的批发。
孙安丰直接表示,他在营中全是做文书工作,不折不扣武官里的文官。
言下之意,你们要试试软硬,直接去踢薛留这块铁板。
不管胜负都有话说。
薛曲在这方面倒是信心十足,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哪怕是他几百年前的家乡,但族谱所示,的确是本家。
段晓棠从始至终都拒绝吃饱饭喝醉酒后比武,认为不利于身体健康,但薛留已经执剑站在院落中间。
在繁花似锦的春日,阳光透过轻纱似的云层,洒落在苍茫大地上。绚烂的背景下,一场比试即将上演。
薛留对面是裴子晋的弟弟裴子卓,手上举着一对铜锤。
武俊江:“此人如何?”
孙安丰打听了一番,“在本地颇有勇武之名,手上那对混元锤重达四十斤。”
武俊江点评道:“长生武器吃亏。”
剑乃百兵之君,文武皆可用,但论杀伤力没有其他武器大。
被刺一剑可轻可重,但挨四十斤的锤子,绝对重伤。
段晓棠发话,“输赢不重要,大战将起,不能出现不必要减员。”
诸将对此都没有异议,薛留听在耳内,冲段晓棠微微点头。
薛留和裴子卓在一个小范围内绕着圈,彼此试探,掂量斤两。
瞬息之间,两人似乎同时动了。
薛留如同一只优雅的豹子,矫健而沉稳。他的剑,冷冽而锐利。
裴子卓则如同狂风暴雨,无畏而威猛。他的双锤,仿佛两座山岳,沉甸甸的充满力量,每一次挥锤,都带来一股好似要毁天灭地的力道,要将身周的世界砸碎。
两人在阳光下交错而过,剑光和锤影在半空中,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薛留的剑法灵动多变,既有斩铁之势,也有刺穿之锋。裴子卓的双锤则是力大无穷,既有砸地之威,又有横扫之势。
两人实力相若,一时竟难分胜负。然而薛留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和精准的判断力,逐渐占据上风。
每一次出剑,都彷佛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让人惊叹不已,将裴子卓渐渐逼入绝境。
裴子卓虽然威猛无比,但在薛留灵活的身法面前,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试图再挥舞双锤阻挡剑锋。
然而无论如何挣扎,薛留始终保持冷静和从容,最终一记精准的刺击,剑尖指在裴子卓脖前两寸。
对好胜之人而言,自古艰难唯认输,偏偏裴子卓不得不认,双锤无奈垂落,“我输了。”
武俊江:“没发挥出长生八成的本事。”
薛留入营之后的角色定位是先锋,一往无前才是本色,偏偏和裴子卓的比试中的,靠的是身法和灵活度,欺负的就是裴子卓身形和武器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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