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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来,互相见礼,宋观舟招呼她二人落座,“莫要客气,我们年岁相近,定然投缘。”
孙琳这才有机会郑重给宋观舟介绍起来表姐,“少夫人,这并是我同你提过几次的表姐华重楼,她长我半岁,跟着我伯父做了十来年的草药汤剂、丸剂、粉剂。”
华重楼起身,与宋观舟再次见礼,“重楼见过少夫人。”
宋观舟招呼她落座,笑眯眯道,“真是好名字,华重楼,如若我没有记错,是一位中药,还有个别名叫枝头花,很是大气雅致。”谁料华重楼一听完,甚是欣喜,比孙琳要冷冽一些的性格在这个时候活络起来。
“少夫人知道这么多,旁人听我名字只觉得楼台叠重,华丽富贵。少夫人是迄今为止第一个说出我名字来由的人,容重楼敬您一杯。”
宋观舟端起药膳汤,苦着脸说,“下次待我好了,寻些甜酒来吃。”
勉强碰了杯盏,宋观舟一饮而尽。
她容貌娇俏美艳,这般苦着脸,竟也是风情万种。
三人说说笑笑,少了桌上礼仪,多了亲近。孙琳随心说道,“我表姐寻常时日都在山中采药,如今押送药物进京,算来也是有缘,如若是往常,表姐宁愿去深山老林,也不爱来尘世喧嚣沾染一身烟火气。”
华重楼连忙说不是。
宋观舟却饶有兴致,“我也喜欢山山水水,人与人之间多的是尔虞我诈,寄情山水自是舒坦。”所以她理解裴彻出家,做了那苦行僧。
华重楼看宋观舟满脸艳羡,说笑起来,“若是旁的富贵夫人说这话,重楼自不敢苟同,可换在少夫人跟前,重楼倒是十分相信,如若有一日少夫人外出巡游,缺了使唤的人,倒可以叫上重楼一声。”
说得宋观舟心头开怀,身上的痛都忘了。
端起苦涩的药膳,又与华重楼、孙琳虚虚碰上,“那我就当真了,咱结伴而行,看遍山河壮丽,此生也不算白来。”
与屋中热火朝天相比,屋外葡萄架下裴岸二人的对饮,就空寂许多。
“往日说你那大舅兄是个奇人,不喜财物,不恋权势,特立独行,而今两年多没了踪迹,生死不明。原想着弟妹怎么没有承袭宋家半点风范,只追在你身后做个痴傻的妒妇——”
“咳!切不可这么说!”
裴岸欲要阻住秦庆东的话语,可秦庆东是他能拦住的?
“别急啊,我自是承认狭隘了,如今看来,她勇敢热烈,好过大多数只知道温婉躬亲的妇人。”
裴岸痛饮一杯酒,自嘲起来,“我自诩为读书人,而今又入了翰林院,想着不管从学识、眼界、心胸,定然是比观舟强上许多,可扪心自问,若我在场,恐怕也不敢贸然下水。”
秦庆东白了他一眼,“你不会水,下去也是添乱。”
裴岸摇头,“你也不会水。”五十步笑百步——
“所以我不下水,只在上头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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