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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哪个世界,女子若被侵犯,受了这般非人折磨后,余下人生都不堪重负。
何况——
这个世界,待女子本就更为严苛。
庆菲点头,“少夫人,老鸨子心头狠着呢,幸而奴遇了有些良心的牙婆子,不忍往楼子里送,不然奴等怕也是逃脱不了。”
她与庆芳模样长得端正,年岁虽有些大了,但是送到低等的妓院里,也使得。
宋观舟听得这话,算是有一丝宽慰。
“听大嫂说来,表姐同我是五六分像,也不是我骄傲自负,若有这般样貌,恐怕一般老鸨子是不舍得随意找个龟公打手,胡乱破身。但也怕遇到些心狠手辣的老鸨子,毕竟……,人心叵测。”
宋观舟一会儿安抚了自己,说莫要担忧。
堂堂太子妃的幼弟,定然能办好这点事儿,兼之裴岸在暗,只待天明,她去往孙大夫家并能看到许淩俏。
可一会儿又开始担忧,那青梅园上下都不是善茬,真正的娼妓之地儿,若以文明时期的道德去度量,注定要失望。
她左右不是,愈发焦躁。
忍冬小声安抚,也被宋观舟抬手打断。
再望向窗棂之外,黢黑之处,雨水还是噼里啪啦的洛砸在屋檐瓦墙。大雨,带来屋内外一阵凉意,炭盆子本是要灭了,庆芳又添了几块碳进去。
直到黎明即将破晓,大雨变小,韶华苑院落里传来了吱呀的开门声,孟嫂早听到动静,出去迎了。
阿鲁一上了游廊,就脱了竹编斗笠。
气喘吁吁道,“孟嫂,少夫人可起身了?”
“自你们出去,她再睡不着,这会子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如何,表姑娘……”阿鲁摇头,脸上全是雨水,他抹了把双眼,“我进去跟少夫人说。”
未到门口,庆芳就开了正房的门,早早候着。
阿鲁进了门,来到堂屋见到宋观舟,拱手躬身,“少夫人,是四公子与二公子让我先行回来同您说一声,事情不太顺利,那青梅园上下翻了,却不见表姑娘踪迹。二郎与青梅园的顾婆子还在对峙,总归不管如何,哪怕表姑娘被有心人买走,挖地三尺也要寻来!。”
“真是混账!不过就是一夜功夫,人就被转移了?”
阿鲁摇头,“她死咬着是二公子污蔑于她,二公子直奔琴童说的丁字房,倒是寻到了旁的被折磨得半死的女子。四公子在外听说后,准备天亮就去京兆尹报官,说青梅园胡乱买卖人口,竟敢背地里把大家闺秀卖入这污糟之地。”
穆安法典里头可是说了,诸略人,略卖良家为奴婢者,处于磔刑,买入人降一等,徒三千里;略卖人为部曲者,徒三千里,买入人降一等,杖八十,徒三百里。
这顾老鸨子买入来路不明之人,楼中本就藏污纳垢,裴岸寻个旁的名头来报官,只怕也够青梅园喝上一壶。
裴岸吃准这一点,只待天明就去。
而青梅园里,秦庆东冷笑着,与顾婆子正在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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