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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岸送完众人,回到内屋,宋观舟已瘫成肉饼,挂在炕床之上。
“一屋子女人哭,我再是不要经历第二次。”
裴岸见状,本想再斥责几句,也觉得心有不忍,走到跟前,扶了娇弱无力的宋观舟起身,“罢了,我也不说你了,让丫鬟服侍你洗漱一番,可得心疼些你男人。”
真正脱力的是裴岸。
失而复得固然美好,但再说经历一次,定然不要。
唤来哭得眼睛红肿的几个丫鬟,裴岸安抚两句,才由着她们扶着宋观舟去洗漱更衣。
宋观舟走散这事儿,总算揭过。
日子也还算平静,过了八月,来到九月,眼看黄执大喜日子就要到来,却在九月十九这日,出了大事儿。
裴岸?值归来的晚,近日也忙着公务交接,颇是忙乱,回到府上往往都是星空月夜,几乎见不到日头。
辛苦整日,欲要歇下时,临山忽然急奔来,叩开韶华苑院门。
壮姑刚打开院门,就见临山满脸焦急,“四公子可歇下了?”壮姑不知所以,只是摇头,指着灯火还亮着的正房,“四公子还在候着少夫人洗漱,待少夫人洗完,他才收拾一番歇着。”
“快去,只说临山求见。”
嗯?
壮姑稍作迟疑,临山已快步往院子里走去,“快去禀报。”
待壮姑浑浑噩噩入内,同歪在炕床之上小憩的裴岸禀完,裴岸立时坐起身子,起身穿鞋就往屋外走去。
临山刚看到门开,已迫不及待快步走到跟前。
“临山,何事?”
临山吞了口口水,欲要开口说来,又看了屋内一眼,方才引着裴岸走到院中央花架下头,低声说来,“四公子,安王薨了!”
裴岸瞳眸一下子睁大。
他看向临山,临山喘着粗气重重点头,“四公子,属下也觉不可思议,才奔马出去,安王府敲了亡钟。”
裴岸这会儿面色瞬时敛容阴郁,“安王……薨了。”
他满面不可思议,继而追问,“可探清楚是何缘由,若我不曾记错,安王爷今儿才六十有八。”
安王爷刘珏,算是当今圣上为数不多恭敬的皇室宗亲,因此他也才以堂叔身份,做了安王爷。
他不问朝政,闲云野鹤,养着一屋子鸟雀猫狗,甚是惬意。
临山摇头,“还不曾问道。安王府这会儿也乱成一锅粥——”说到这里,临山抬头,眼神笃定,“四公子,旁的事儿属下也不操心,但是,以圣上对安王的看重,只怕是要全国举丧。”
裴岸双目微闭。
“怕是如此,从前圣上杀伐果断,皇室宗亲之中也就剩下几个旁支老王爷,其中就数安王能在太后娘娘跟前说上话,时不时得以召见入宫。”
“四公子,大姑娘与雍郡王的亲事怕是要后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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