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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成远的脸色难看,“田女士,你我应该差不多年纪,凡事都有因果,这个想必你不会不知道吧?”
田箐桦刻薄道,“是她自己没保住孩子,凭什么要逼我儿子一个人承担?”
楚成远心里窝火,跟她吵了起来。
大发几人插不上话。
房里,陈玉握紧双手,正犹豫出去,床上的响动传入她的耳朵里。
陈玉连忙走到床前,“小夏,你醒啦。”
苏夏转了转干涩的眼球,“舅妈,几点了?”
陈玉看一眼腕表,“快五点了。”
苏夏不再说话。
快一月份了,房里的空调打的适中,苏夏身上却盖着两床被子,是棉花的,很厚很沉。
陈玉看着都觉得喘不过来气,然而苏夏似乎并不觉得,她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很多,几乎都是仅露出一个脑袋,脖子以下都在被子里。
苏夏是瓜子脸,瘦太狠了,眼窝深陷下去,下巴消瘦的厉害,原先她是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现在如同一张白纸。
那被套也是纯白的,搭配在一起,刺的人头晕。
有几次,陈玉那么看着,有种苏夏已经冰凉的错觉,直到她慌忙去试气息,把人叫醒,才松一口气。
“吃水果吗?舅妈去给你洗个苹果好不好?”
苏夏摇头。
陈玉|刚要再说话,外面的动静更大了,夹杂楚成远的吼声。
田箐桦是有备而来,她雇了保镖,一行十来个。
作为一个母亲,田箐桦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要见苏夏的决心日渐增大。
苏夏的眼睫扇动,陈玉说,“你舅舅在外面,没事的。”
她的话刚落,隐隐传来楚成远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里是医院,住的不止苏夏,还有其他病人。
沈家人不好惹,因此田箐桦还能继续肆意横行,
苏夏掀开被子,“舅妈,我的外套在哪儿?”
陈玉啊了一声,吃惊不小。
这还是近段时间苏夏第一次主动表现出自己的意图。
回过神,陈玉在衣橱里拿了件厚外套给苏夏,“今天零下了,怪冷的。”
她找着话题,“天气预报上说,下周会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苏夏低头扣着扣子,露出一截后颈,瘦的吓人,她的手腕也是,又细又白,仿佛轻轻一捏就断了。
陈玉偏过头,将那声叹息吞咽了,“舅妈来吧。”
苏夏说,“不用。”
陈玉就没再开口,她虽然跟这孩子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或多或少从楚成远嘴里听过,加上接触的这几个月,她心里明白,这也是个固执起来很要命的。
苏夏打开门,往争吵的方向走,陈玉赶紧跟着。
田箐桦一看见苏夏,眼神就变了,变的复杂。
在她看来,苏夏就是害人精,害了她的儿子,可如今却不得不认作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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