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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乔自知理亏,轻声辩解道:“陛下大婚所赐旨酒,不好推拒。”
“你本可日日把它供着,为何要喝?”
“……”
“叶阳乔,你下次再喝酒,只能是在本王的丧宴上,听懂了吗?”
叶阳乔听着对方言语不祥,刚想抬手捂住对方嘴唇不想让他再说下去,就被姜越禾手疾眼快地捉住了手腕:“……不必担忧口舌谶纬,本王自少时起便杀伐果断征战四方,所到之处鬼神止步,若是能被自己说的几句话言中,便早该死在那战场上。这次病好起来之后,你便住在本王府上,我看谁敢多嘴,一经发现便马上丢去城南乱葬岗。”
叶阳乔默然看着姜越禾面朝外间脸色不虞,便知晓他是在敲打下人莫要多舌。
但看着外间一应人等都是面色如常,却有些不懂他到底在说给谁听。直到小宦官尚乙端着茶进屋来献,才明白对方的用意。
叶阳乔接过茶来,看着尚乙瑟瑟缩缩跪在床下的样子,有些愧疚。
倒是这小宦官着实可怜,自己本来是随手叫个人陪着回外宅,结果反倒连累他从昨晚到今天一直提心吊胆。
“尚乙,你是何方人士?”
“回……回督公爷爷的话,奴才家在北地越县。”
“越县?”叶阳乔想了想,“可是那个王爷名字里的‘越’?”
尚乙将头叩在地上,沉闷有声:“请摄政王殿下恕罪!督公爷爷恕罪!”
“起来吧,那是我父皇的恩典,跟你又没关系,”姜越禾倒是浑不在意,一抬下巴示意他没事就滚去外间,“要叩头早在当初起名的时候就该叩头改字,现在倒不必在我跟前现眼。没你的事儿了,出去伺候。”
“……是,奴才告退。”
直到那小宦官退到外间,叶阳乔才轻声问道:“你名字里的‘越’真和越县有关?”
“当年我出生时,恰逢越县进贡当季新长成的双穗嘉禾,当地以为吉兆,于是上呈天子,我父皇龙心大悦,”姜越禾双手抱臂,并不是很在意这种往事,“当时皇兄的太子之位稳如磐石,我才刚刚出生,日后必然是个闲散王爷,于是我父皇为了收拢越地人心,给我起名为‘越禾’,没多想就定下来的事情,一点也不像给皇兄起名时那般上心……甚至也没想过给我取字,我皇兄也不记得这事,左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叶阳乔伸手和他握在一起,心下有了些计较。
扶余叶氏本身就从北地起家。
而北地身处边境,包括越县在内的其他六县城垒深厚,地广千里,是防止草原狄族南下的重要地区。
日后姜越禾还政就藩,陈请远赴此地镇守,无论是渊源还是人心,都再合适不过。
恍然抬头与姜越禾视线交错,叶阳乔看着对方的眼神,突然觉得刚刚他也应该同样想到了这一点。
姜越禾笑着俯身凑近他:“不过,我倒也并不反感这个名字……”
叶阳乔抬了抬眉毛,转动眼睛看着对方伸过手来扶住自己后颈,与自己前额相贴,轻声说道:“尤其是,阳乔在床上……时,喊我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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