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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南栀:“这莫非是……古祭塔?”
东泽、西凉、南越、北幽四地,分别各有一座千年前遗留的古神殿。而天子华都城外,则有一座万丈之高的中央古祭塔。
多年来,祭塔由华都天雍宫神殿的司祭们供奉香火,塔下守卫森严,塔上更有结界,听闻只有天子或最高大司祭能够进入。
古塔之顶,是一座同样历经风雨、乱石嶙峋铸就的古祭坛。
星夜与月光静静映衬着坛上巨大的五芒星阵,只见阵中端坐一紫衣人,在夜风之中衣领飒飒,被那古塔被衬得如同沙砾般渺小。
而他却并非天子,也非这一代大司祭。
那两人应该皆是青年,此人的年纪却分明要大一些,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了,长发略微花白、神色阴鸷憔悴,赤金抹额装饰的眉心之处更有深深的纹路。
如此,虽从面容冷峻沧桑上依稀仍能看出此人过去年少时的俊美逼人。但从那双如鹰隼般犀利的黑瞳中,更能看到多年的执拗仇怨、饱经风霜。
他的紫衣华贵,分明富贵已极,洛南栀沉吟,已猜到此人身份。
“……是国师?”
顾苏枋:“不错,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天子国师,姜郁时。”
……
国师姜郁时来历不详。
无人知他究竟何时已在华都,又因何突然成了天子恩师。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却深得天子重用。
收北幽,打西凉。一己之力重振天威,短短数年将毫无威信摇摇倾颓的华都一派扶回正轨。
在西凉燕王横空之后,此人是第二个被民间话本用了“所向披靡”之词的人。
但与燕王不同,西凉铁骑虽有凶残之名,但所过之处多是抓人而不杀。可国师姜氏过境之处,却是每每寸草无存,家宅空荡、一个活口的痕迹都遍寻不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渐渐的,江湖就有了传闻,言之凿凿说那国师会邪术、借阴兵,异常阴森恐怖。而失踪的百姓则都是被阴兵勾魂,直接入了地府。
传言离奇,未必做得真。
但至少此刻,从水镜之中,众人能清晰看到就在那国师姜郁时闭目打坐的对面,硕大暗紫闪着血光的五芒星阵之上,数个天动仪、火动仪等奇巧的机星之盘,正在缓缓转动。
那些机星正中,有一颗与顾苏枋手中之物差不多的月光珠,也在淡淡发光。
光影投射在一颗浅紫晶球上。
而那晶球也有如他们脚下的水镜一般,内里缓缓出现了人影。
如此,同一时刻。他们正在通过水镜明目张胆地偷窥国师,而国师也在晶球之中,洞悉监视着另一处地界的异动。
水晶球内,是战火纷飞的西凉王都狮虎城。
火把烈烈宣明,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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