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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到底是哪?
甬道尽头,一片黑暗无灯。
邵霄凌咬着牙捱过去,不情不愿又被赶上一座石桥。却万万没想到,双脚踏上石桥的瞬间,忽然地面数道从未见过的淡红色的光从地面向四周延展过去,让他直接愣在当场。
眼前景致有如豁然开阔的画卷一般展开,森古的宫殿的墙壁消失了,变成了一片一眼难以望见尽头的空旷,他嗅到了空气的幽冷,一轮暗血红满月就在头顶,那么大,那么近。
低下头去,脚下的不再是桥。
而变成一片浮在浩瀚星空之上的高台,高台下面隐隐有什么暗影浮动,他看不清,于是眯起眼睛去看。直到悚然看清脚下幽暗的美丽星海河里,竟然依稀好像藏着堆叠的森然白骨,那不知道是多少人骨,成山成海没有尽头,仔细看去似乎还合而还叠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法阵,让人不寒而栗。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邵霄凌真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他用力掐自己,能醒吗?好想赶紧从这不舒服的梦里醒来。
“……卑鄙。”
清冷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陡然抬眼,这才看到眼前不远处,又有另一块高台。
高台之上,是一座像是祭坛一样建筑。那建筑旁有两人,竟是一身黑色夜行装、手执名剑疏璃的洛南栀,和在他对面被他剑指,身着华服头发散乱、唇角带血的南越王顾苏枋。
邵霄凌:“呜呜,南……呜呜呜!”
是南栀!
发出声音的那一刻,脚下站着的地面忽然骤然塌陷。就在他在即将掉落万丈深渊的瞬间,却又被身后白袍人无声无息一把拎起。
惊魂未定之际,邵霄凌茫然只见受伤的顾苏枋得意得勾起了唇角,洛南栀则满眼寒冰:“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他?”
顾苏枋冷笑:“你自然不在乎。”
“呜呜呜!”邵霄凌身子再度一空。
“住手!”
随着洛南栀压抑的一声低吼,洛州少主又被人一把拽回,整个人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脚不沾地荡漾在那一片骷髅之海的上面。
他平时,总被人说傻。
但反而在这持续的惊吓中,整个人含着泪充分振作,迅速把眼前处境猜了个七七八八——放灯之后,多半是洛南栀放心不下他看到的那个像樱祖的人,因而独自夜行查访,结果意外闯进了这南越王顾苏枋搞阴谋祭祀的地方!
邵霄凌犹记,当年他吊儿郎当跟在父兄身边瞎混时,曾跟父兄一起查获了洛州某装神弄鬼“半仙”的活人祭祀。
“半仙”为求长生与荣华,不惜杀害众多童男童女。白骨满院,异常残忍。
他父亲邵子坚大怒,一刀斩下半仙的头。
从那时他就知道了,虽然州侯一家也会每年放灯许愿、也会去庙里带百姓祈福,但也都只是图个吉利彩头。若是真的相信那些江湖上流传的邪门偏法、为一己私欲搞出乱七八糟的活人献祭来,不是愚昧无知至极,就是自私贪婪至极,就该死!
可如今,他再看着脚下那尸山血海,诡异法阵。
真是想不到一向空谷幽兰一般的南越王,披着一张优雅的画皮,也在私底下搞这些?
甚至被南栀撞破了真面目,还绑他做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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