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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宿舍里就一盏煤油灯。为了节省煤油,包桂芳等大家洗漱上床后就会统一熄灯。
再有想要缝补衣服的人,就得自己点蜡烛。
不过谁也舍不得点蜡烛。冬夏都已经习惯八九点就睡觉的生物钟了。
平常晚上宿舍都很安静,但今天,快十点了,大家还在低声讨论那个今天突然造访雁窝岛的阎团长。
“那阎团长什么来历?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当上团长了,好厉害。”
“不清楚,应该背景不简单。肖厂长说他月初一被调到农场就兼任了物资科副科长,如今是要到各分场连队了解实地情况。没看连队里几个领导都那么讨好他嘛。”
“管物资的啊?!那谁嫁给他岂不是享福了……”
女知青们越聊越兴奋。
她们中其实好几个都二十五六岁了,本是该正常婚嫁的年纪,但却因为下乡被耽搁了。
女知青在农场里是非常受欢迎的。这里几十万转业官兵都等着娶媳妇,因而对她们格外积极热情。
农场里有分房制度条件,只要夫妻双方在北大荒结婚,就可以免费分得一套单独住房居住。有时候她们也会想,要是一辈子都得待在北大荒该怎么办,是不是得给自己找一个归宿。
但还是不甘心。那些转业官兵职称高的往往都年纪大了,以前征战沙场的大老粗,跟她们有代沟。有的甚至都是农村有媳妇,或是带娃的。
让这些从城市里来的知识女知青不愿意将就。
只有像阎团长这样的,高大冷峻、青年英俊,硬朗成熟,跟那电影里走出的男主角一样,让她们心驰向往。
要是能跟这样优秀的年轻军官结婚,她们能大打出手争抢起来。
眼见大家有聊到半夜不停歇的趋势,包桂芳开口道:“行了,不早了,大家伙都先睡觉吧。咱们女知青,集体聊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传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冬夏这才阖上眼,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也不知是不是听女知青们讨论了太久阎团长,她竟然梦到了他……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那间熟悉狭小的火车厕所。
她意识不清明,迷迷糊糊地往军装男人健壮身躯上靠,滚烫的鼻息喷薄在他颈侧,激起阵阵战栗。脖颈处像是被潮湿的热风吹过,有种不可告人的痒意。
“阎团长,我好热,帮帮我好不好……”娇艳欲滴的红唇在他耳畔吐气如兰,葱白指尖勾着他粗糙骨节分明的大手,往自己衣襟里探。
他起了反应,黑幽眸子如寒潭深沉,筋暴露的大手粗暴掐着她脖子,低沉威胁:“冬夏,你怎么这么浪?你还记得吗?你是我弟妹!”
“可这样,不觉得更刺激吗?阎哥哥。”她潋滟的烟波流传,勾唇,踮起脚尖攀住他的脖子吻了下来……
男人红着眼,竟一下猛地抱起她的臀部,把她放在了洗手台上……
“起床了!革命的早晨,太阳照亮北大荒……”
冬夏被外面的歌声吵醒,回想起昨晚那个旖旎的梦境,感到身下有点潮潮的,满脸通红。
怎么回事?!
她一个母胎单身,怎么会做这么刺激的梦。
向春霞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你发什么呆?赶紧去洗漱了,不然今天又要迟到。”
冬夏抹了把脸,一看手表时间才六点半,宿舍里就已空无一人,不禁愕然:“今天她们怎么都起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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