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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刘世忠的刘秃子比他好些,规矩坐着和韩怀义一样享受着女孩的服务,罗志远和光头强也是如此,再看大逼,头已经埋在了人家怀里,还在嘟囔什么好热,妈的,这个天这么折腾能不热吗。
“韩爷。”芸香见他得空,体贴的用香味扑鼻的手绢为他擦拭了下嘴角,顺便将一只腿贴在他的腿上,妩媚的笑着问:“您这次来扬州干嘛的呀。”
风尘女初见欢客总要扯些话题。
韩怀义知道这不是对方打探自己什么,再说也没啥好隐瞒的,就道:“这次去抓人,顺便路过扬州。”
“呀,那家伙犯了什么罪?”阿西插嘴问。
大逼忽然从菇凉怀里抬起头,道:“那厮强奸了上海县师爷家的老母猪一整夜,罪行令人发指。”
话没说完,桌面上哄堂大笑,不知道的是在笑他胡诌,光头强是想起韩怀义整钱必进,其他人则是因为他满脸唇印狼藉不堪的活宝样子。
罗志远几杯酒下肚后,也放开了,拍着身边菇凉的腿道:“逼哥你这趟就好像回家了一样啊。”
大逼猛点头:“比上海好玩。”
“那你留下来?”光头强最爱撩拨他,接着又加一句:“卧槽,逼哥你脑袋上来了。”
众人一看,几个厨子抬着扬州著名的扒猪头,一个整的红烧大猪头正走过来。大逼大笑:“妈的巴子的,我是家猪那你特么野猪!”然后推开身边人,站起来对韩怀义举杯道:“韩爷,在下敬你。”
“总有个由头吧,这是酒桌不谈官职哦。”罗志远坏笑着问。
大逼一本正经的道:“不谈也要谈,不是韩爷赏识,我和小强还在到处受人冷眼,就半个月前我都想不到翻身在即啊。”
“是啊,我也要敬韩爷。”吕小强赶紧站起来,顺便骂大逼:“你个傻逼,这种酒你不带上我?”
然后对韩怀义恭敬的道:“韩爷,认识你之后兄弟我才知道什么叫爷们”
两个人正在拍马屁,忽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掌柜的失火一样来报:“大人,大人,知府大人来拜访您了。”
韩怀义不禁窘迫,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因为这可是青楼啊!却见一个留着三道微白长须的五十许的男子,只穿便装,不带随从,跟着转出屏风,对韩怀义上来就是一躬身:“在下扬州知府孙恩寿见过韩大人,下辖发生要案影响甚坏,可惜帐中无人可用,听闻沪上名捕在此,便厚颜前来请韩大人出手相助。”
那边桌椅乱响,是刘世忠韩宝田轰然趴下,大吼:“卑职(下官)见过知府大人!”
菇凉们瞬间凌乱连忙闪避,香风袭过,唯留一屋大眼瞪小眼。
孙恩寿的来意不问可知,他肯定是为下午的绑票事件来的,在如今的中国,洋人一出事就是天大的事。一场厮杀已经将北方朝廷的自负全部扫地,东南半壁则是对洋人的实力有发自内心的畏惧,所以不怪这孙恩寿紧张。
但这关韩怀义什么事?
“韩大人。”孙恩寿见韩怀义发怔,抬起身来喊了一声。
韩怀义才反应过来,他不禁皱起眉头。
孙恩寿是老牌进士出身,在官场半生察言观色的本事顶尖,自然明白韩怀义的心态,于是又道:“老夫之所以来此,还因为在事发之后,上海的张之洞大人就发来电报过。”
张之洞大人?已对大清仕途绝望的罗志远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由耸然变色,他吃惊的站了起来:“孙知府,你是说,张大人点名要你来找韩大人的?”
“没有虚言。”孙恩寿一脸的诚恳,饱读诗书的中年美男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他道:“老夫也早知上海韩怀义文武双全,灭拳匪破凶案,保的沪上平安,尤其还会一口流利的洋文,老夫本来就遗憾不能一见,结果这就见到了,也算是老夫因祸得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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