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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燕道:“真个没有信留下,什么都没有。他留下的其他东西都在那里,只等你们来呢。”
“带我去看。”
大家这就起身,到了韩怀义的暂住的房子里。
这是个上下楼的复试小洋房,韩怀义就睡在楼上主卧中,宋无缺进去后,看到一床凉席,一张西洋人的转叶风扇,还有的就是些脏乱衣服,其余什么也没有。
司徒燕赌咒发誓真个没有人进来碰过,为了防止万一他甚至都扣住石头不许石头进来收拾,宋无缺不理会自己在那里一件件衣服翻找。
南方人穿衣单薄,此刻天热,只见几条裤衩,两三短衫,宋无缺拿起来抖了再抖,眼睛再转转忽然看到那边桌面上的西洋烟盒是拆开的。
宋无缺赶紧过去拿起来一看,里面印刷…不对,是手写的一些洋文。
宋无缺顿时火了,他虽然不认识洋文却知道这玩意肯定是韩怀义留下的,然而洪门的一群都委屈疯了,韩怀义留的这洋文写的和烟壳上的字差不多,他们这些大老粗哪里懂,自然一带而过。
可这理由简直没脸说。
当然,韩怀义为毛写窜洋文?他又不是不会写字,翻译很快被叫来,看了这串洋文不禁皱起眉头,翻译道:“李中堂的胡子很密…杜鲁门,我好想你啊…”
“什么?”宋无缺和虞老板面面相觑。
翻译无辜的道:“上面就写的这些。”再翻边上的,烟盒侧面还有行字:“大哥,我已经杀了一个了。”其他再没有了?
“…最近他杀人了?”宋无缺问。
司徒燕连忙摇头,宋无缺猛然想起一事,看向虞老板,恰恰虞老板也想起,不约而同的道:“莫非他恢复了?”
龙精虎猛时有病,呆呆傻傻时恢复?司徒和陈虎都不懂了。
宋无缺懒得和他们说,直接下楼打量门外沉思起来。
虞老板同样没有开腔,不是他们故弄玄虚,要怪就怪韩怀义那句“李中堂的胡子很密”,开玩笑吧,天下还有哪个李中堂,当然是李鸿章大人。那是比张之洞更高级的,可谓朝廷里汉官的第一存在。
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
晚清三大名臣。
前面一个是前辈级,后面两个相差不大,但都是文武兼备的绝世人才,哪怕反清复明的洪门也不能说他们不行。反而是些不知道内情的百姓,听那些腐儒跟着说李中堂是汉奸,玛德,他还是汉奸天下还有忠良吗?
这个消息太恐怖了,宋无缺不禁联想,张之洞难道知道什么?不然他怎么会对韩怀义这么青睐,那么最后也是唯一的问题来了,韩怀义到底什么来历?
他若不是如过去大家以为的漂泊浪子,那么难道还是什么出身名门望族飘零江湖的公子王孙?
气氛很是沉闷,在得知洪门之后已再度搜索全城后,宋无缺也只能失望或者抱着期望的对虞老板道:“也许,这小儿是回他来的地方了?”
“说是英国来的,最近有去英国的船吗?要不打个电报到那边…”虞老板说着说着就觉得算了,成熟的人不愿意多事的原因,是怕节外生枝,要知道好心办坏事可比存心使坏来的令人更猝不及防。
他们怕自己过多的举动打搅了韩怀义的什么安排,须知道韩怀义后面还有一句“大哥,我已经杀了一个了”。
“也许他还有个兄长,然后为兄长报仇,于是杀了谁?既然不在广州,也就在沪上。”宋无缺还是忍不住琢磨。
短短一年内被韩怀义干掉的人,有拳民,有绿林,有洋人,来路众多面目不一,天晓得谁和失忆时的韩怀义有仇,又让人如何查起。
最终虞老板和宋无缺只能先回上海。
但告知司徒,就算韩怀义暂时不在,彼此的协议还有效,大家生意归生意。
洪门却没什么欣喜之意,上海的生意蛋糕再大,那个持刀的人却不在,且还是在他们地盘上出的事,这让他们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去赚钱。
被雷劈,再失踪,陈虎看着渐沉的夜色最深处那道初夏的闪电,无奈的长啸道:“韩兄弟,你这是搞的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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