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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要命,以前是人是鬼分不清也就罢了,如今直接沦落到“鬼我也行”?
楼上这么一闹,楼下店小二闻声赶来。
一进包厢,就见内里一幕很是旖旎暧昧,那兔脸男子正双手箍着绷带男子的腰,而绷带男子的指尖正微微发抖,看似想要碰触又硬忍着,一副双双沉溺其中、情不自禁之状。
小二纵横江湖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
“二位爷感情真好。来,爷要的糖果!”
“二位爷不是本地人吧?看着吃得也差不多了,要不去河上放灯游个船?嗨,咱们乌城玉秋祭一年才一次,来都来了,倘若不放灯、不游船,就像没有来过一样。巧了我有熟人船家,给两位客官打半价?”
无论什么场面也不忘适时做生意,一个店小二的职业素养。他寻思着既是双双这般情不自禁,那多半是愿意一起去放个灯甜蜜一下的。
慕广寒:“……”
半个时辰后,人在满是星辉灯影的河面上,晃荡。
无话可说。
深深觉得离大谱,太离谱了,离得他脑子都疼。
燕王在他背后默默划船。
而他此刻……竟是半靠半躺在别人温暖的怀里,头顶贴着那大兔子的下颚,耳边听着河上人们欢声笑语,以及那只大兔子鼓着兔腮咯嘣咯嘣吃糖。
何止离谱。
他甚至与无数擦肩而过小船之上备受宠爱的人一样,啥也努力不用做,只悠悠闲闲抬眼看雨后夜空的漫天星辉。
何止饮鸩止渴。
这叫饥不择食!!!
……
慕广寒心里清楚,西凉王无事献殷勤,绝对没安好心。
今日一遇,说白了从头到尾,都该是西凉王的顺风局才对——但凡大兔子肯多防着他点,而不是大咧咧伸出手腕任他下毒,又或者是中毒之后立刻翻脸,都足够他喝一壶。
然而,燕王却是全程仇将恩报。
这太不正常了,肯定很快就要图穷匕见,慕广寒默默等着,并打定主意在此之前多占一点便宜,以免最终吃亏。
满天星辉,他抬起脸。
离得这么近,他其实能清楚看到西凉王彩绘的脸下面抿着的好看的薄唇。过于好看的唇形,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脸的主人居然不是个美人。
不过转念又一想,同样的星空之下,燕王眼里的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呢?
一脸绷带,狰狞至极。
这样还敢给他靠。燕王不愧是燕王,忍常人所不能忍。
乱七八糟的念头飞速一闪而过,慕广寒在燕止怀里骨扭了一圈,捞了燕王散在船边的发尾过来。
今天的兔子,是一团黑兔团子。
慕广寒把那一团捧在手里把玩,不禁迷惑:“西凉王今日的发色……用首乌染的?”
燕王并未回答。
慕广寒便兀自用力蹭啊蹭,倒也没蹭下来什么颜色。
湖心有一小岛,水榭里正卖着最漂亮的莲花灯。
小船逐渐靠近,慕广寒还在玩小黑兔。靠得更近,他感觉到燕王欠身动了动。尚未反应过来,小贩收了钱,紧接着一只精致的花灯带着点燃的烛心,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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