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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段的这才知道那柄奇异的小刀居然是御赐之物,心知犯了大罪,当下磕头求饶不迭。
这姓段的也算是濮章鹏的得力助手之一,但濮章鹏知道他既落到了长安手里,是万万救不得了,遂道:“是他自己有眼无珠铸下大错,安公公将他带走便是。”
长安竖起一根食指轻摇了摇,道:“这般重罪,若杂家真将他押去牢里,他还有命出来么?怎么说他也是濮掌柜的人,这个面子,杂家还是要给濮掌柜的。”
言讫,不等濮章鹏说话,她径自吩咐一旁的何成羽:“这样吧,去将此人双手砍了,算我卖个面子给濮掌柜,小惩大诫了。”
濮章鹏目瞪口呆,这人砍了双手,便是保住了性命,又有何用?
何成羽领命,当下让人将姓段的控制住,双臂向前按在台上,手起刀落,瞬间便将姓段的两只手都砍了下来,整个过程简单利索,用时绝不超过三十秒。
姓段的惨叫声惊天动地,手臂断口处的鲜血更是一股股地向外喷。德胜楼在盛京属于高端娱乐消费场所,来此寻欢作乐的泰半都是富贵中人,故而这血腥一幕让不少围观之人都白了脸。
姓段的惨叫没多久就晕了过去,濮章鹏刚想派人将他送去后面,外头忽又冲进来一队人马。
长安因见这德胜楼规模颇大,所以除了原先带的那三十人之外,后头又派人去让谢雍调了七十徒兵过来,如今在外头把守的便是这些人。如今见居然有人能突破她在楼外布的防线进得楼来,长安便知来者不善。
那队身披薄甲衣着光鲜的士兵冲进来后,将长安的人赶开,自行分列大门两侧,而后便进来一名年过半百将军模样的人。
长安不认识那人,在椅子上坐着没动。濮章鹏见了,立即狗腿地过去行礼道:“小民拜见秋大人,不知秋大人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望乞恕罪。”
原来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执金吾秋铭。
秋铭虎目往楼中一扫,落在地上双手被砍的姓段的身上,蹙起浓眉问濮章鹏:“这是怎么回事?”
“濮掌柜,这位是谁啊?”不等濮章鹏回答,长安高声问道。
濮章鹏道:“安公公您竟不认得执金吾秋大人么?”
执金吾位同九卿,秩俸两千石,官位比长安高,于是长安忙站起身急趋至秋铭身前,嬉皮笑脸地行礼道:“原来是秋大人,杂家久在宫中孤陋寡闻,秋大人万莫见怪。”那前倨后恭的模样让围观众人心中一阵鄙夷。
“原来是内卫司的安公公,不知安公公兵围德胜楼,是为何事?”秋铭人高马大,看长安的时候目光向下,加之语气寡淡,不免就让人觉着他并没有将长安放在眼里。
“对不住秋大人,我内卫司的事,只有当今陛下才能过问。”长安眼珠子转了转,问“不知秋大人缘何到此?”
“徼偱京师乃是执金吾的职责,本官带人巡查至此,见有异状,自然要进来瞧瞧。安公公可知,此人缘何断臂?”秋铭的注意力仍然在那双断臂上。
长安道:“杂家派人砍的。”
“大胆!大龑律例任何人不得擅自动用私刑,你身为朝廷命官天子近臣难道不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来人,将他押起来。”长安话音方落,秋铭便喝道。
本来收到大司农慕容怀瑾那边的消息,说是太后要他寻机拿住长安,秋铭心中是抗拒的。但想着既然自己的儿子都和张家结了亲,而张家又是大司农的岳家,有这条裙带关系在,自己与慕容怀瑾和太后的关系左右是撇不清的,于是便应下了。没想到这长安居然这般胆大妄为,他不过才叫人盯了他不到半天,便寻到这么个大错漏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缉拿起来。
眼见秋铭随行的士兵要过来拿她,长安冷笑一声,道:“秋大人好官威!不过……”她伸手抽出慕容泓给她的那柄小刀,对着那些正向她逼近的士兵道“此刀乃是御赐,陛下曾言,若杂家觉着有危险便可拿出自保,谁不怕死的,尽管……”话未说完,已被秋铭从背后突如其来的一刀鞘给砸趴在地上。
“我就不信,陛下赐你此刀,是为着让你擅动私刑以下犯上。”秋铭一边收回刀鞘一边还不忘给她扣上罪名。
长安只觉得背上一阵钝痛,眼前一阵发黑,趴在地上起不来。
濮章鹏见状,心中不由一阵痛快,想着终究是恶人自有天收。
“押起来!”秋铭吩咐一旁被长安唬住的士兵。
两名士兵上前,一左一右钳住长安的胳膊拎小鸡一般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不料长安刚刚站定反手便是一刀,将自己右边的那名士兵的脖子给抹了,那血飞溅出来,霎时喷了长安及站在她身侧不远处的濮章鹏一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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