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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祭还会吹一种看起来像是短笛的乐器,吹来伴他入眠,那短笛是南越专有,叫做“复音”。声音悠扬,他从那年之后,已经很久没有……
正想着,拓跋星雨忽然停住脚步。
他悚然发现,耳边乐曲悠扬。他竟是被多年不曾听过的复音之声,给引到的这片无人城墙边的。
曲子婉转萧索。
他愣住。
怀疑月色朦胧,是否看错了,城墙之上坐着吹复音的,竟是一个多年不见之身影——
他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喊他什么。
那短短不到半月的相识里,他年少顽皮,天天跟着大司祭一起喊那人“乖乖”。甚至一直不知他真实姓名。
慕广寒:“许久不见,你长大了。”
他没有戴面具,一脸阴翳的伤痕露在外面。那模样有些冲击,何况一切太过突然,拓跋星雨一时反应不过来。
心中很多问题,不知该从何问起。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儿,过得还好么?大司祭他当年究竟……他真的去世了么?是怎么死的?
“星雨,你们拓跋部一直想寻的圣物,我知道它在哪里。”
月下无人。
族长的话犹在耳边:
【我族之中,唯有你同大司祭血脉最近,又受过他祝祷。天玺有灵,你肯寻他,必然线索自见。】
这算不算,族长的话灵验了。
大司祭曾经的恋人,知道天玺在哪并不奇怪。只是此刻城墙之下,一直有一道黑影,正在偷偷听着两人之间对话。
等拓跋星雨突然醒神,根本已来不及阻止,那人言简意赅就将圣物所在全盘说了出来。
糟糕,秘密被西凉听去了!
太守府邸。
雁弘听完探子汇报,眼中一片清明。
太好了,寻了多年的宝物,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当然没有真的喝醉。此番带二十万大军南下,也并不是为了征战洛州,就只为从那拓跋部口中撬出天玺下落。
西凉人不信神,但是信命。
命数如何,难以更改,就比如那燕止,气运命灯都是灰的,注定只是他西凉雁家踩在脚下、四处的铺路的垫脚石而已。
而他,雁氏正统,命格贵重、气运不凡。
只可惜父皇在世时,竟被狐媚妃子诱惑,不仅偏宠弟弟雁真,还让人做法将自己的富贵命格气运分给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今弟弟命格比他还好,好在老东西死的早,群臣之心也多向着他。
但还不够,只要天玺到手,他的位置就彻底稳了。
就连天子玉玺,在万民心中也比不上天玺。到时他不仅是西凉正统,亦是天下正统。气运不绝,顺天得命。
……
那夜,自打月华城主去了府清城后,钱奎一直没敢睡。
他点了一盏灯,一直焦急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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