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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话的是郑慧,问他下午还去不去了,说大家都在等着呢,他想了下问道:“所有人都在啊?”
“是啊,就差您了,大家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郑慧笑着道。
“翟兴也在吗?我看他好像走了呀?”他像是无意似的问了一句。
郑慧笑着说:“当然啊,下午上班嘛,当然回来了呀。”
“哦。。。。。。”他略微沉吟了下,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午后两点多了,于是道:“小慧啊,你告诉大家,今天下午我就不回去了,明天再说吧。”说完,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回去个屁!他在心里暗暗想道,既然给我设了个局,那就将计就计吧,正好以此跟张力维纠缠下去,然后静候陈龙那边的消息。要是按照郑钧昨天所说,有那么高级别的专案组,如果还是奈何不了张力维的话,那就是天不灭曹!我只能认命了。
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回了房间,关好了门窗,略微想了下,决定给郑钧打个电话,将情况如实告之,至于是否满意,反正自己是尽力了。
本以为郑钧一定会埋怨几句,不料电话一接通,便听郑钧笑呵呵的说道:“我还正想找你呢,看来,咱哥俩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啊。怎么样,打算跟我说点什么?”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哥,实在是对不起,喝了你那么贵的酒,结果答应的事还。。。。。。”,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郑钧打断了:“你这叫啥话,跟喝酒有什么关系,让你说的,好像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庸俗似的!实话告诉你吧,那瓶酒,我就是打算跟你一起喝的,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禁有些汗颜,连连点头道:“那我说错话了,收回还不行吗?”
“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还是说正事吧,U盘里的东西,到底哪去了?”郑钧一本正经的道。
他略微沉吟了下,斟酌着说道:“郑哥,U盘没有拿错,也没丢,是被人故意删除了。”
说到这里,他还特意停顿了下,想听听郑钧的反应,不料听筒里却非常安静,郑钧只是淡淡的笑了下,说了句嗯,便再没了动静,好像是已经知道了似的。
他有点纳闷,不过还是继续说道:“删除的人是。。。。。。苗苗。当然,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应该是不愿意我冒这么大的风险,不过你放心,这些证据,都是晚报的一个叫吴桐的记者在袁福康那里得到的,本来,吴桐和苗苗是打算写一篇揭露维康集团黑幕的报道,不过吴桐却自杀了,袁福康也被。。。。。。总之,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在苗苗那里,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等她从北京回来,就主动交给警方。”
郑钧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平静的说道:“东子,其实,我和陈龙昨天就料到这件事和丁苗苗有关了,不瞒您说,我们已经和她取得了联系,并且在某些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啊?你们都联系过了?”他惊讶的道。
郑钧淡淡的笑了下道:“废话,这事能含糊吗?东子啊,不是老哥埋怨你,你知道这多危险吗?你信不着别人,我能理解,可咋能不相信我呢?所幸是没出啥意外,不然的话,你小子后悔都来不及!”说到这里,郑钧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我们请求北京警方予以协助,保证苗苗的绝对安全,东子,在你们俩身上,省厅可是下了大本钱啊,这个安保级别,真比省委书记也差不多少了。”
他听得连连咂舌,不过想了下,苦笑这说道:“对了,你跟陈龙说一下,让老赵他们俩撤了吧,我这儿应该没什么问题,张力维愿意跟踪,就让他跟吧,我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具体的原因,等以后见面的时候,我再跟你详细说。”
郑钧听罢却直接拒绝了:“目前还不成,这不仅仅是保护你们俩安全的问题,也是一种侦查的手段,而且,是省厅领导下的命令,陈龙说了也不算,至于什么时候撤,那要看具体情况,你就不用操心了。行了,你能把电话打过来,说明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大哥的,这比什么都重要,不多说了,我这边还要事,等以后再聊吧。”
他点了点头,正想挂断电话,却听郑钧又在电话里嚷道:“还有啊,收小慧为徒的事,你可给我抓紧啊,别又拖起来没完,这个事可跟那瓶酒有关,要是再磨磨蹭蹭的不办,那趁早把酒钱给老子退回来。”
放下电话,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折腾了一大圈,好像又没自己啥事了,难道我就这么不中用吗,总需要女人来替我挡刀?这样想着,便无奈的拨通了丁苗苗的电话。
“我马上就要到机场了。”电话一接通,丁苗苗便笑着说道:“你有啥事吗?有话快说,我现在可坐着警车呢。”
他不由得会心一笑,看来,郑钧并不是开玩笑,这安保级别确实够高的。
“没什么事,那就等晚上回家再说吧。”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一想到晚上丁苗苗就能回来,心里莫名的高兴起来,起身穿好了衣服,便出了家门。
本来是打算去超市转转,顺便买点吃的东西,晚上弄几个拿手菜,不料刚走到小区门口,手机又响了起来。
瞧我这一天,还挺忙的!他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仔细一看,原来是高芷贞的电话。
“考虑得怎么样啊?美国那边还挺上心的,上午的时候,中间人还来电话问过一次,全国人民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高芷贞开玩笑的说道。
一听这话,他赶紧说:“高老师啊,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真不敢接手了,这要是没治好,岂不是丢了整个中医的脸。”
“没那么严重,我这是开玩笑,在美国都没治好,就算用针灸也没效果,那只能说是上帝的意思了,这个和医术无关,就连西方的主流医学界也承认,相比疾病,人类医学总是无能为力的,所以,你不用有任何思想负担。”高芷贞说道。
他当然知道是在开玩笑,正想答应下来,却冷不丁想起了那些药方的事,心中暗想,以高芷贞的学识,应该对各种药的配伍和属性烂熟于胸,可以先问问她呀,于是便笑着说道:“放心吧,高老师,我心里有数,今天上午和我们科研团队的人也商量过了,我决定试一试。”
高芷贞一听,自然喜出望外,连着说了几个好字,然后又道:“我一会儿把有关的资料和病志都给你传过去,都是找专业人员翻译好的,保证准确无误,你再研究一下。”说完,就打算挂电话,却被他拦住了。
“还有一个事得请教下您,我这里有个药方,是当年师父留下来的,不瞒您说,我对用药不是很在行,师父当年没怎么教,我只知道一些比较常用的,所以,也搞不清楚这药方是治什么病的,麻烦您给指点下。”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高芷贞当然欣然答应,于是他将那张记着药方的纸拿出来,在电话里读了起来:“当归六钱、白芍七钱、淫羊藿四钱、红花二钱、桃仁四钱、蛤蚧四钱、杞子一两、穿山甲四钱、生地八钱、香附四钱,水煎服,每日一剂,连服七日。”
电话听筒里没了声音,他还以为是掉线了,刚说了一声喂,却听高芷贞说道:“你再重新念一遍。”
他又将药方读了一遍,高芷贞沉吟片刻,笑着问道:“你确认这是个药方吗?或者说,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
他赶紧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来的,我绝对没记错,再说,总共就这么几个字,想错也错不了啊。”
高芷贞略微思考了片刻,还是很肯定的道:“中药都是有一定毒性的,所以,要讲究配伍,这样才能将药的毒性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所谓七情就是最基本的配伍关系,其中相杀、相畏、相恶、相反的药材是不能一起入药的,而你刚刚的方子里,有两味药材的药性是相反的,另外穿山甲和蛤蚧的药性也相杀,如果有人开这种药方的话,正常人都可能吃出病来,要是给病人吃了,那岂不成了草菅人命吗?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你记录有误吧。”
一听这种情况,他不由得傻眼了,心中暗道,怪不得王远在手里掐了一辈子,也没搞出什么东西来,闹了半天,这方子是错误的,难道是师父当年也记错了,这样一想,于是便将第二个药方也念了一遍,不料高芷贞听罢,惊讶的说道:“东子,你这都是在啥地方弄来的方子啊,这个药方问题就更大了,如果说上个是配伍有问题的话,这个配伍倒是没什么,不过,这简直就是一幅毒药吗,吃下去是会死人的,可绝对不能乱用啊。”
毒药?开什么玩笑!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个药方是不能都出错的,他了解师父的为人,虽然有时候搞些坑蒙拐骗的小把戏,但绝对不是拿治病当儿戏的人,更加不会连个药方都记不明白了。
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师父故意把错误的药方记在了笔记中,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就记错了这两个,还是那百十来个药方都是错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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