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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我说着,少顷,只见一辆马车出现在视野之中。
它沿着窄小的道路往这边飞驰,孤独而突兀,在土路上扬起淡淡的尘埃。
我心中不禁叹气。
范景道和公子他们到底是没亲手做过坏事,到底是沉不住气。若有人有心在后面跟着,恐怕早已起了疑。
那马车渐渐近前,没多久,已经能看清驭车的人,正是范景道。
太子妃和皇太孙都比我更熟悉他的样子,不再躲藏,即刻从车中出来。
范景道虽是世家出身,赶起车来却也像模像样。不过看得出到底是初上手,对操控缰绳不得要领,疾驰之后要停下,几乎收不住。
一阵忙乱之后,马车停在了十几步外,未几,公子和沈冲都从马车中出来,如我先前交代,他们俱是穿着布衣,如乡间耕读的文士。
不过就长相而言,公子和沈冲还是与这乡野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公子,生得太好看,难免惹人注目。
两相见面,众人脸上的担忧之色终于消弭无踪。
就连范景道这样一直绷着脸的人,此时也终于有了轻松的神色。他整了整衣冠,走到皇太孙和太子妃面前一礼:“臣等来迟,还请殿下与太子妃恕罪!”
太子妃忙道:“少傅快快请起,若非少傅、冼马与侍郎三人全力相救,我母子二人皆殒命矣。”说罢,又看向沈冲,道,“不知诸位来此路上可顺利?”
沈冲道:“一切如霓生所言,甚为顺利。不知太子妃与殿下这边如何?”
太子妃道:“若非霓生,妾与皇太孙只怕要有些曲折。”
沈冲讶然:“哦?”
太子妃将前后之事大约描述了一番,众人皆露出惊异之色。
沈冲沉吟,道:“臣等出城之时,亦见得守卫查验行人,那时便有些担忧,然不愿生事,未及细问。”说罢,他看向我,问道,“霓生,可知那些守卫搜寻何人?”
我说:“当是先前服侍太子妃的那两名东宫的宫人。”
这话出来,公子的目光一动,似乎明白了过来。
“那二人?”沈冲不解,“怎是她们?”
我将那二人之事又说了一遍,沈冲和范景道皆明白过来。
“多亏了霓生那假借送葬之计,幸而有惊无险。”太子妃道。
沈冲莞尔:“霓生一向足智多谋,故而我等可放心将太子妃和殿下交托于她。”
我听得这话,受用不已,正想装模作样地谦虚两句,公子道:“殿下,太子妃。事不宜迟,还是及早离开此处才是。”
众人皆以为然。太子妃和皇太孙回到马车上,由范景道亲自为驭者。而我坐到了另一辆马车的驭者位置上,才坐好,忽然发现公子也坐了上来。
“公子坐此处作甚?”我讶然。
公子神色自若:“自是来驭车。”
“公子会驭车?”我更是讶然。
“不会。”
我:“……”
公子拿起缰绳,看着我,意味深长:“不过你既然光看便可看会,想来我亦可当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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