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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你昨日不是说你来接公主么?”我眨眨眼,“莫非不曾给公主备下?”
公子笑了笑,起身去,从衣架上将他那件皮裘大氅取来。
“公主的衣裳不曾带来,公子的衣裳却有一件。”他披在我身上,一本正经,“殿下将就将就。”
那大氅披在身上,温暖入心。
我不由地笑了起来。
“他们都在等着,莫耽搁了,嗯?”公子低声对我道。
我享受无比,乖乖地点点头:“嗯。”
公子也笑笑,低头下来,在我的额上吻了吻,而后放开手,起身出去。
我发现公子如今贴假须的手艺已经甚是纯熟,不须我帮手,他已经装扮好了。
走出院子之后,桓镶看到他,有些诧异。
“你不是要回桓府?”他说,“且你又是关中都督,假托回朝办事也并无不妥,何为还要改装易容?”
公子道:“谁说我要回雒阳?”
桓镶愣住,神色更是吃惊:“你不回雒阳?为何?”
“我只说你我顺路,不曾说我要回雒阳。”公子道,“我和霓生要去一趟上谷郡。”
桓镶:“……”
我:“……”
公子如今撒谎像真的一样,我心甚慰。
“去上谷郡?”桓镶狐疑地看着他,“为何?”
“我与秦王结盟,自还有许多事要处置。”公子道,“此地往前十里,便是路口,你往东,我往北。”
桓镶面色沉下。
“你先前一直不肯与我说,便是不想让我暗中向家中报信,是么?”他冷冷道,“你连手足也这般防备?”
“我若真防备你,从渡口离开时起便不会与你同行,何必还生出此时之事。”公子道,“不过有些话,我仍想与你先说好。”
“甚话?”
“圣上和太后去了凉州之事,以及我和霓生回来之事,望你莫与家中说。”
桓镶似早有预料,翻个白眼:“为何?”
“免得他们生出许多心思,徒增烦扰。”
“他们早晚会知晓。”
“待诸事落定,他们就算知晓了也无从插手。现在则不然,他们轻举妄动,只会教事情更加复杂莫测,将这些事瞒下,对他们反是好事。”
桓镶冷笑:“如此说来,你倒是为桓氏考虑。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说这不该做那不该做,倒不如说说桓氏该如何做?”
公子道:“雒阳不久便要生乱,不宜久留。不若寻个由头,举家避到谯郡,那边既已养了兵马,自可保全。”
桓镶目光微动,看着公子,深吸口气。
“你既不想被家中知晓,放我回来做甚。”他烦躁地说,“还不如索性连我一道瞒了!”
“你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公子看着他,“亦是我在家中唯一可全然信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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