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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合我意,我也不多废话,道:“老张,曹叔和曹麟现下如何?”
老张道:“蒋亢确曾下手。曹先生和公子前些天回徐州,路上宿营之时,被蒋亢手下叛军所袭,但二人逃脱了。”
我说:“蒋亢说他已经将二人捉住,还给我看了曹叔的手书,和明光道的大印。”
老张笑了笑:“那是先生的反间之计。他提前得了消息,反将叛军捉拿,而后假装事成,让人将手书和大印送到了蒋亢手中。”
我听得这话,只觉心头好像透入了一口气,松了下来。说实话,我一直蒋亢这等行径,连吕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曹叔又怎会不知。以他的智计,要是就这般被蒋亢坑害,着实教我难以信服。
“如此说来,曹叔和曹麟果然无妨了?”我问。
老张:“正是。”
“那曹叔的病呢?”我又问。
老张叹口气:“曹先生的病却是真的。”
我愣了愣。
“不过女君可暂且放心。”他说,“曹先生先前的病重之态,亦是障眼之法,其实并无许多妨碍。”
“当真?”我问。
老张道:“老叟岂敢欺瞒女君。”
我虽觉得又宽慰了一点,仍是不解:“曹叔为何如此?既然早知蒋亢有了反心,何以姑息不为?又为何要装病?”
老张苦笑:“这些细由,曹先生也不曾向老叟言明,女君若想得知确切,恐怕还是要亲口去问曹先生。”
我有些无语。
老张从来如此,对曹叔中心耿耿,不该他说的事,他必然守口如瓶,就算交情再好也绝不松口。
正说着话,吕稷走过来,道:“女君,老张,天就要全亮了,我等若要上路,须得尽早。”
老张颔首,向我道:“女君如何打算?”
我沉吟,道:“曹叔和曹麟既无碍,下一步如何?”
老张道:“蒋亢既然失了仁义,曹先生和公子必不会任其逍遥。虽曹先生不曾告知动向,但以老叟猜测,他当下假装被擒乃缓兵之计,必暗中调动兵马,将蒋亢一系铲除。”
我亦是此想,点了点头,道:“如此,曹叔和曹麟那边不须我帮忙,亦不必着急见面。若往别处,则大有可为。”
老张讶然:“怎讲?”
我说:“蒋亢不仅以曹叔为敌,亦勾结桓氏、诸侯等贵胄兵马,与秦王为敌。若任由他们联合,其兵马之数,势力之强,中原无人可当。可若是各个击破,则不仅可救明光道,亦可解中原危局。”
老张想了想,道:“此言有理,女君打算如何各个击破?”
“首先,是蒋亢。”我说,“蒋亢乃叛军之首,将他斩首,叛军群龙无首,就算不出内乱,也必然人心动摇。曹叔趁势收复,不但可事半功倍,还可少伤人性命。”
老张颔首:“可蒋亢不过其中一部,豫州诸侯、兖州诸侯,皆兵马众多。”
“豫州诸侯皆不过望风行事之辈,与之相较,兖州诸侯更为顽强。兖州诸侯如今都在济北王帐下,其中势大者,一为济北国,一为东平国。”我说,“济北国的家眷都在明光道手中,是么?”
老张道:“正是。老叟刚刚得了消息,蒋亢已将济北王王后交给了济北王,世子等人仍在济北国。想来蒋亢要与济北王修好,但还不敢全信,须留些人质。”
我冷笑:“只要曹叔重掌明光道,这些人便到了他的手上,济北王不足虑。只消再解决东平国,兖州诸侯可破。”
“女君有何妙法?”
“妙法说不上。”我说,“做个人情罢了。”
说罢,我看向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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