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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与安镇定下来,声音冷冷道:“我是林国人,这是梁国的风俗。”
他这样怼了,心中却在想,梁国真的有这样的风俗吗?
慕与安曲起手指,顾之淮是一团火,一不注意,火势就会燎原。
还是顾之淮想要再进一步,干脆将他压在床榻上?
慕与安骤然起身,围着自己刚刚坐着的床榻走了一圈。
他没发现什么问题,只好又坐下去,一面防备着顾之淮,一面继续翻看那些书。
只是心中不静,慕与安偶然翻到一本佛经,捧着读了起来,心里的躁动才慢慢平复。
慕与安看完之后,随手将这本佛经与那些他已经翻过的旧书放在一起,他隐隐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佛经?
慕与安心头一跳,他将书拿起来,问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顾之淮,“张刺史是不是说,路方不信佛?”
顾之淮思索着,张乐确实说过这么一句,他点了点头。
意识到慕与安可能发现了线索,顾之淮往慕与安身边凑,慕与安身上的兰香本该是清幽的,此时却萦绕在顾之淮的鼻尖。
慕与安将佛经拿给顾之淮看,除了这本,慕与安又在那些还没来得及看的旧书中,发现了几本佛经。
慕与安敛着眉道:“一个不信佛的人,为什么要借佛经?”
顾之淮揉了揉鼻子,他道:“确实可疑。”
就像是他,是绝不会借什么诗词歌赋来看的。
州衙离这里不过两条街,慕与安打算过去一趟,顾之淮陪着他。
路上,慕与安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顾之淮半开玩笑道:“王妃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杀我。”
他弯下腰,他们恰好到了望江楼前,望江楼的灯光照着匕首上面的宝石,宝石散发出来的光芒,晃了一下顾之淮的眼睛。
那宝石镶嵌在刀鞘上,顾之淮将匕首捡起来,他突然一顿,问慕与安:“你为什么会被匕首划伤手?”
刀鞘是皮制的,就算是隔着刀鞘摸到刀刃,也不会被划伤,顾之淮握着慕与安的手,沿着刀刃摸了一圈,慕与安沉默了。
他仔细想了想,道:“当时,匕首应该被我拔出来了。”
匕首是慕与安防身的武器,他虽然被废了武功,但为了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快速拔出匕首,他试过好多次。
慕与安后背突然出了不少汗,在顾之淮就在他身边,并且护着他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将匕首拔出来?
……
州衙灯火通明,张乐拧着眉,坐在案桌后。
佛像的问题肯定最大,但天佛寺的僧人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唯一的知情者可能就是住持,但他沉默不语。
张乐总不能现在就对一个出家人严刑拷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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