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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狐疑道:“殿下要做青楼买卖,真的假的,那位可是天潢贵胄,怎会……怎会操持这种贱业呢。”
林七面露不快,“什么贱业不贱业的,你放眼看看,这长安城里头,凡是有头有脸的,谁家没几门买卖,殿下怎么就不能做生意。”
周二赔着笑,“我不是那意思。”
林七见他有些犹豫,又道:“说到底也是殿下的生意,你跟在我身边帮衬,和跟在殿下身边也没多大区别,事情要是办好了,还怕引不起殿下看重吗?”
周二一番琢磨后,点了点头,“行,那以后,我就唯七郎马首是瞻。”
“二郎,青楼瓦舍你常去,你给我说说这里头的一些门道。”
周二当即来了劲,口若悬河的胡咧咧起来。
另一边。
高德阳挎着包袱回来。
门口的家丁见他步伐沉重,快步跑上前,殷勤的要将包袱接过,却没想,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滚开。”
家丁屾屾退到一旁。
回到自个屋,高德阳歇了歇,后将考题分类整理好,把那位名儒叫了过来。
他客客气气的道:“先生,您把这些做了吧。”
名儒看了眼桌上分成三摞的纸,随手拿起一张,只见上头写着: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何也?
这不是策问吗?
名儒一头雾水,“少郎,这是?”
高德阳不愿过多解释,只是赶紧把这些题做了。
名儒心里头虽然疑惑,但吃人家的饭,就要听人家的话,高德阳不愿意多说,他自也不好过多追问,老老实实的坐在桌边,认真的做起了考题来。
直到黄昏,烛火四起,名儒这才放下笔,他揉着发酸的手,声音嘶哑道:“少郎,都做好了。”
只过了一会,却是没什么回话。
名儒起身一看,高德阳四仰八叉的,躺在卧榻上,肚皮上下起伏的打着轻酣。
摇摇头,无奈的笑笑,名儒也不叫他,转身往门外走去。
一阵晚风,刮得屋门咯吱轻响。
高德阳醒来,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走到书桌前,见大儒将考题都已做完,他去洗了把脸,脑袋清醒后,坐到书桌前,深呼吸一口,开始认真的背题。
灯火下的少年郎,格外认真专注。
刚从民部回来的高士廉,偷偷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眼睛中,满是欣慰之色。
两日,一连两日,高德阳吃喝拉撒,都在屋中解决,自打从娘胎爬出来,他还未如此刻苦学习过。
高士廉每天上值下值,都要过来看看,头两天,他还满眼的笑意欣慰,可到第三天,笑是笑不出来了,眼中也无了欣慰之色,继而满是担忧。
“高齐以暴虐而治,君王无德无行,故臣民不忠,万世基业独享二十载,观高齐一朝,政令失和军武疲惫,缘在其……”
正苦背最后一道策问时,突听得道:“不背了不背了,这进士咱不考了。”
高德阳将视野从桌上移起。
他两眼布满血丝,本是白净的小脸变得蜡黄无光泽,嘴唇上下零零散散,冒着杂乱的黑须,本是好好一个少年郎,现在像是被邪祟吸干了精血一样,高士廉两眼一湿,更觉得心疼。
他两步过来,将高德阳从书桌后拉起。
“祖父,你干什么。”
高德阳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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