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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坤为他续上一杯,笑话道,“跟你斗了得有十年了吧,第一次发现你还是个大情种,陆情种能不能告诉我,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顾小雨同样靠在房间里的墙边,如果把墙撤掉,她此时就是和陆苡宸背靠背,他们的对话,她都听的清楚,她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听陆苡宸的回答。
静默了几秒,她才听见陆苡宸的声音。
“爱一个人,你总会不经意想起她,不开心的时候想到她,心情就好了,心情好的时候想起她会不开心。”
“为什么?”心情好的时候想起心爱的人,不是应该心情更好吗?
“因为她不知道。”无法和她分享喜悦,一切都变的没有意义。
“我小心翼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得到。”陆苡宸苦笑一声,仰头喝下第二杯红酒,却看见顾小雨站在眼前,眼角挂着泪花,陆苡宸以为她是做噩梦了,想要起来安慰她。
“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但是如果你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你永远都不许再找我。”
陆苡宸用力眨了眨眼睛,又晃了下脑袋,才确定不是幻觉,也不是幻听,他不知道顾小雨为什么突然愿意给他机会,但他十分珍惜这次机会,回涵馆的路上不敢说一个字,就怕顾小雨又后悔了。
再次看到这些照片,顾小雨的心情仍旧无法平静,她希望陆苡宸能解释清楚,又怕他解释清楚了,说明是自己误会他了。
“小雨,这画上的人都是你,全部。”陆苡宸甚至搬出放在里面的几幅更大的。
顾小雨听了一阵苦笑,“陆苡宸,你编瞎话的理由能不能高级点?一看就知道不是近期画的,你不是说我们不认识的吗?”
“我们认识,但也不认识,”陆苡宸小心把这些画摆放好,像对待宝贝一样,“二十年前我们就认识了,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过去的事情对他来说是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可现在他为了顾小雨,不得不揭开伤疤,再在上面撒上盐。
“二十年前,我十岁,妈妈去世了,因为劳累过度,我知道我有个很有钱的外公,可是妈妈说她的爸爸是个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不是现在这个,她不认他,也不允许我认。”
“我也知道我有个有钱的爸爸,可是他为了另一个可以给他带来利益的女人,抛弃了我们,妈妈很爱他,她说如果哪一天陆家要接我回去,一定要跟他们回去。”
“我不喜欢陆这个姓,自己把名字改了,我不希望陆家的人来找我,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去那里,后来我听说陆伯彦死了,余絮雅生的是女儿,陆家绝后了,我以为有传统观念的陆家会来找我,我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了,可他们没有来,来的是你。”
如果再听不见关于自己的东西,顾小雨都想叫他不要再说了,知道他的不幸遭遇,只会让她更加不忍心离开。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突然出现,六个月后又突然消失,我想要找你,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我拍的每一个广告都是为了让你看见,这些都是我在想你的时候画的,每一张都是我记忆中的你。”
顾小雨收回恻隐之心,她后悔不该回来再经受一次伤害,陆苡宸连撒谎都懒得找个好借口,二十年前她最多也就一两岁,陆苡宸却画出了她长大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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