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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房相与郑公,赵国公很少在中书省驻足,众人都在为来年的科举事宜准备。
他走到屋檐下,就看到裴行俭与褚遂良两人对坐。
看场景像是在对峙。
裴行俭一副懒散的模样,或许是在军中多年养出了痞气,谈吐也没什么正形。
而褚遂良面前是一份份的奏章,手中的笔还在书写着,像是在批复。
“褚侍郎,我们京兆府的银钱什么时候能领了。”
“等老夫盘算好自然会给你。”
两人的对话开始了,岑文本站在一旁,双手背负饶有兴致地看戏。
裴行俭手里拿着一本册子,用册子的边沿一下下轻碰在桌案上。
一脸犯难道:“褚侍郎,这破破烂烂的京兆府还修不修了,那官衙下雨天还着漏雨,教兄弟们如何做事?每一次请朝中派人来修缮,却都被褚侍郎给拦下来了。”
褚遂良没有抬头依旧批复着奏章,他回道:“朝中处处需要人手,就你们京兆府着急吗?”
“是吗?”
褚遂良将文书重重地拍在桌案,“你且看看朝中三省六部哪里不需人手?”
话音落下,本就在中书省的三两小吏忙着各自的事,现在目光纷纷都看了过去,最后落在地位仅次于中书令赵国公的中书左丞岑文本身上。
见岑中丞都没有讲话,众人又低头继续窸窸窣窣地忙自己的事情。
褚遂良已上了火,瞪眼看他,眼下这公文是批复不下去了。
裴行俭啧舌又有些失望,好像被为难的是他,而不是褚侍郎。
良久,裴行俭终于放下了奏章,双手放在膝上,又道:“事有轻重缓急,京兆府治下长安城十二县,干系数万户生计,难道就不能给予帮扶吗?”
褚遂良闭上眼像是在抚顺自己的呼吸,咬着牙蹦出了话语,“是该帮扶,你去一趟骊山,那骊山县侯能够将京兆府修缮成宫殿。”
闻言,裴行俭神色不悦,“莫非褚侍郎以为裴某是骊山走狗?”
褚遂良很想说你本来就是走狗,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又是拿出一本账册道:“你自己看!”
拿过册子,裴行俭皱眉看着,神色纠结,长安城的各项建设都在这本账册上,其中修建曲江池坊市的人手就有上千人,为了修建一个坊市大动土木。
宫墙修缮所在就有十余处,更有卫府修建外墙。
裴行俭颔首道:“下官要些石料木材,朝中再给一些银钱,人手的事某家自己想办法。”
“没钱!”
褚遂良依旧板着一张臭脸。
“哎!褚侍郎莫要欺负某家,上一次还带来这么多金子呢。”
褚遂良强作气定神闲,沉声道:“你以为朝中是人家生活吗?带回来的银钱用来弥补多年的亏空不说,还要支钱给各地的都护府,更不要说各地的官员补充,哪儿不需要用钱。”
他拍了拍账册又道:“朝中许多官吏的官服都没有置办好。”
在褚遂良的口中这朝堂很穷,穷得都快跑耗子了。
岑文本心里清楚,虽说用度紧张,朝中应付那些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下官要的不多,五贯钱足矣。”
褚遂良叹息一声,像是就此妥协了,他缓缓道:“三贯钱。”
“四贯!”
“三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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