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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地裂开了!”
“要塌了!快跑啊!”
“神怒了!快跑!快跑啊!”
城中慌乱四处逃跑的尖叫声让他回过神,他望了一眼燃烧的祭台,咬牙睁开眼睛,翻身跳下望楼。就见无数的夜奴人拥挤在城门处,不停的拍打着禁闭的城门,哭嚎着想逃出去。
昶煦挥刀一劈,气势汹汹的刀气射出,木屑飞射,厚重的城门应声而裂,轰然塌陷。
出不去的夜奴人你推我挤,推搡着往外逃。
“呜呜呜,娘!娘你在哪里!呜呜呜!”
人群中,只有人腿高的稚子被人流冲得站不稳脚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就中找不到走散的母亲。
眼看着就要死在踩踏之中,昶煦迅速闪身上去,一把捞起地上哭的脸蛋花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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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的孩子!”
头上围着布巾的妇女逆着人流往回走,身子被人流挤得踉跄,逮着个人就问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可人都忙着逃命,哪里有时间搭理他,直接甩开她急急的走了。
“孩子!有没有人看见我的孩子!?”
多次问询无果,中年妇女眼见通红,一张脸再也绷不住了,被一把推得坐在地上,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
“帮帮我,求求你们了!我的孩子!呜呜呜!”
昶煦上去将妇女从纷挤的人群里拉出来,妇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抽泣着问道:“我的孩子!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
昶煦将躲在身后的孩子拉出来,推进了妇女的怀里。
那妇女立马将孩子紧紧抱住,跪下对昶煦磕了个头:“谢谢,谢谢你!”
昶煦点了点头,立马回过身,逆着人流往祭台方向跑。
他跑得大口大口的喘气,肺部撕裂的疼,喉咙犹如万根针扎。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一刻都不能停!
明夜,你一定不能死,你我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完,你不能死!
绝对不能!
两刻钟后,他马不停蹄的总算是跑到了祭台下。
轰!
头顶塌陷的石头砸在脚边,泥沙俱下,大大小小的石子劈头盖脸的落下。昶煦顶着头顶七七八八落下的石头,踩着崩殂的石阶往上爬。
突然间,脚下踩着的石阶坍塌,昶煦脚下一空,身子骤然往下坠!这可是十多丈高的地方,从这里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昶煦眼疾手快,五指扣住石墙上一条裂缝,止住了向下坠势,他脚尖伸进另一条石缝,就这样顶着漫天砸下的石头,抠着石缝缓慢的往上爬。
等爬上祭台时,他的双手已经满是口子,指甲都崩掉了几片,指尖流血——他顾不上这么多了。
困邪阵中,烈火灼烧,阵中央被锁链捆缚住的人直着腰杆,一动不动的站着,衣袍被烈火灼燎,白发在火焰中飘散,黑色背影孑然,单薄又孤独。
昶煦深吸一口气,肺部撕裂的疼痛让他嗓子发不出声来,嘴唇翕动,哑声道:“明夜!”
阵中的人肩膀一震,慢慢的转过身,入目的是一张满是血迹的脸庞,一双眼睛空洞没有灵气,像是被抽离了魂魄,没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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