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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问: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
第二问:汉初驰商贾之律论!
第三问:有征无战,道存制御之机;恶杀好生,化含亭育之理。……眷言筹画,兹理何从?
第四问:世局日变,任事需才,学堂、交陟、工艺诸政,皆非不学之人所能懂理……上以求诚,下以伪应,宜筹良法,以振策之。
第五问:北宋结金以图燕赵,南宋助元以攻蔡论!
五道考题如同五座大山压在考生们头顶之上,他们想忘却这五道考题让自己沉睡过去,可他们根本就做不到。
他们以前盼着早一点发卷子,但现在却是想晚一些、再晚一些!
不会,实在是不会呀。
有人唉声叹气,因为考题超出他们的掌握范围了,他们连题都破不了;
有人眉头紧皱,或是在努力思考题目中的典故,构思整篇文章;
有人喜上眉梢,因为其中的部分考题刚好与人谈论过;
有人满脸懊恼,似曾相识,但记不起来了;
更有人闭目养神,似胸有成竹,实则内心慌得很;
……
但相当大一部分都是眉头紧皱、苦不堪言。
可再难,也得回答吧!
只能硬着绞尽脑汁的书写着,且书写的极为板正,哪怕内容不给分,给考官留个好印象也不错,科举中因书法被看中的进士不在少数。
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策论的问题虽然很难,但同样也有好处,如果答得好,那说不定就会被吏部看中,加以培养。
一夜的时间在辗转反侧中度过,等到了辰时末时,在贡门外等候的小商小贩家仆们却是发现贡门并未开启。
到了午时的第二次放牌的时间贡门依旧没有开启的迹象,这就让所有人坐不住了,小声的讨论着。
“什么情况?是不给放牌,还是压根就没有出来的?”
“不好说呀,以往贡门开启是千人一次或者午时初第一次放牌不限人数!”
“虽然说第三场难,但按照以往的记录,午时前的第一次放牌都有人出来,
要知道那才是四五千人的考试,可这一次是一万三千人,难道难道这个份上了?”
“这不好说,又不是没有这种记录,熙宁四年的科举考试,苏轼担任开封府试官出了一道题,就是针对王安石变法的,
夹在在王安石、苏轼、司马光、宋神宗之间,你说这题你咋回答,一个搞不好,别说中进士了,直接就完蛋了。”
“对,你以为考试只是考知识吗?有时候考的是格局、考的是人情世故,更有的是考拍马屁。
就跟苏轼出的那道题一样,他是反对对皇帝和宰相独断专政的现实时局,你要是批判这个,那肯定的对苏轼的胃口,但你就得罪皇帝和王安石了,
你要是赞成那就是得罪苏轼了,你总得选个两全其美的,两者都不得罪的!”
“你那是特例,也只有苏轼才敢和皇帝对立,所以才一直不被皇帝和中枢执政者所喜,
他的一生,不是被贬,就是在被贬的路上,但当朝有这种问题出现吗?哪个大臣敢反对陛下?”
“行了,别争了,明天大明日报就会刊印试题的,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
在议论声中,到了黄昏时刻。
巡考官高喝:“诸位考生,还有最后三刻钟,没有写完的赶紧写,没有誊写的赶紧誊写,答完了的可以再检查一下,或者交卷!”
巡考官的话并没有让考生们为之所动,反而将头低的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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