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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怎么还在?”
夏刚从家里出来,走进小道没多大会,被跟在后面赶来的李建昆拦下。
这人是干什么的,夏刚头先问起爷爷奶奶,已经知道。
他跟老爷子态度不同,没排斥的意思,也没脸。对方这种,大概率是他们个体户的终极形态。
能在街道下面挂靠办起一家工厂,难以想象,身家达到怎样骇人听闻的程度。
眼下这局面,等于同行道里的小喽啰,撞上大王!
夏刚举止客气,不敢得罪。
李建昆也不托大,笑呵呵道:“咱俩打个商量怎么样,你不是干个体户吗,我给你个赚钱门路,你帮我说服你爷爷。”
虽说现在行情不好,但这种在鸽子市摆摊的个体户,他想提携一把,也不费劲。
夏刚听罢,表情犯难,“老爷子脾气太倔,思想又不通达,年轻那会被地主老财压榨过,最痛恨……反正吧,即使我做工作,也讨不到好。”
是吗?
李建昆在他脸上细瞧两眼,懂了。
这家伙干是干着个体户,实际上没有半分认同感,连自个都厌恶这层身份。
搁这年头,不算稀奇。
多半人干个体户,不是有多喜欢,纯粹是被生活逼入死角,没得办法。
所以才有那种“个体户都是二流子”的说法。
李建昆心头亮堂,这是他开出的筹码不够。
遂想起对头的犯难事,之前听墙角时,他大概率搞明白——
夏刚有个相好姑娘,却没办法走到一块,姑娘家里不同意。
呵,跟他的情况何其相似?
行吧,同是天涯沦落人,哥们今儿也当回红娘。
念头至此,李建昆很光棍地承认扒过墙根,然后说道:“那这样行吗,我帮你过女方父母那关,你帮我促成此事。”
“啥?!”
夏刚诧异瞪大眼睛,忍不住再次打量他一番,一本正经道:“同志,我不是瞧不起您……”
通常别人这么说,言下之意正是瞧不起。
“这事您可办不到。”
“噢?”
李建昆不动声色问:“到底什么来头?”
夏刚深吸一口气,道:“她爸是旅游局的副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她最小。”
嚯嚯!
要不然后世总说,在京城别比官大,在羊城不比钱多。
随便碰个人,都能跟这种级别扯上关系。
众所周知,这年头旅游还是件特时髦的事。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趁着公干,捎带旅游。旅游局主要还是负责对外活动。
涉外的事,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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