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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
第二天上路时,宁王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带着帷帽,在一众人等护卫下坐上马车。
苏沁还是坐在他那车的车夫旁边。
实木台子,背后就是车厢,坐着怎么可能舒服,徐不让宁愿下车走也不愿意坐他那。
偏生他坐得端正,完全看不出长途跋涉的劳累,直着背,坐姿端正。
“你不会骑马么?”徐不让看了半天问道,“骑马可比你坐那舒服多了。”
苏沁有些羞赧地看着她:“确实不太熟悉……
“我都会,心源总算有一点比不上我。”不知他怎么说的,李秀今天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往她身边凑。
驾车的老头这两天和他们混熟了,笑呵呵地说:“世子殿下金枝玉叶,只要他想,脚不沾地都可以,哪里像咱们。”
“何伯这话说得,那不就是个废人了。”李秀惊异道。
“兰芝,我昨日说的你是一点没听进去么。”
“我这不是……你不会这也要生气吧!”
“怎么会。”他笑着:“不过你此行言行可全部记录在案,要报备给贾寺卿的的。”
“怕了怕了,我不说就是。”他勒住缰绳,又落到后面去。
“他便是这样的人。”
苏沁望着徐不让摇摇头:“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必担心。”
徐不让点点头,“我以后也会注意的。”
“注意什么?”苏沁一愣。
“注意言行。”她摆出一副恶寒的表情:“你刚笑得我寒毛起来了。”
苏沁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哑然合上。
“开玩笑的,你想不想试试骑马?暮霭性子很温顺的。”她驱马上前,离马车很近,这样走着其实很危险,一个控制不好,和马车相撞,马吃了痛说不定会伤到骑手。
但那匹母马还是听话的和马车平行,眼神平静温和。
“可以吗?”
“可以的,对吧,暮霭。”她摸摸那马的鬃毛。
黑马轻嘶一声,似乎点了点头。
“又在炫耀暮霭啊,还说别人是小孩子,我看你也没长大。”罗笙策马从前后往前跑,经过的时候一声嗤笑。
暮霭是西域名种马,也是徐不让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她精心照顾、训练,加之本身血统高贵,现在长得头高腿长,任谁看了都得称道一句“好马”,她多少是有点得意的,所以逢人必说。
被罗笙戳破小心思,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策马追上,扬鞭作势要揍他。
罗笙刚要躲,只见徐不让以一个很扭曲的姿势半道变了动作,一鞭子卷下一支响箭。
“敌袭!戒备!”她高声喊道,随即退回几辆马车附近。
“过来!”欧阳敬立刻反应过来,指挥着人聚拢在一起,围着中间那辆马车——也就是宁王坐的那辆。
“下来!”徐不让路过苏沁那辆的时候,跳下马,顺手把苏沁拉下来往中间带,“都蹲下!”
“盾阵!”徐当仁也从后边绕过来,指挥着自己的亲兵。
不出所料,那一支箭只是开胃菜,还没等盾阵完全展开,铺天盖地的箭矢就从天而降,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插成刺猬倒在地上,后来的人赶紧顶上,所幸中招的人不多。
“西南、东南,弩队!”等第一波箭雨停下,徐不让已然怒不可遏,十几人的弩队分散开来,从盾阵的缝隙中反击。
听得扑簌簌的声响,有箭矢的破风声,有金石相击的脆响,仔细听,也有闷闷的利器刺进肉体的声音。
又是一支响箭,带着哨声袭来,这次所有人都警觉着,即使没听到响声也听到了徐不让的喊声。
于是第二波箭雨落下前,盾阵就开好,这次一个伤亡也没有。
如此双方反复三四波以后,对面不知是箭矢耗尽还是觉得在做无用功,总算是准备正面来硬的,从两方树林中冲了出来。
“罗笙守着,我西你东!”徐不让和徐当仁对了个眼神就要冲,这才注意到手上还拎着苏沁的领子,青年被她扯得一脸狼狈,徐不让甩手把他丢给欧阳敬:“女人孩子也给我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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