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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温是个事实,她一直有感受,只是起先爬山越爬越热,然后紧接着又忙着救人,就把冷给忘了。
不想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毕竟单景炎才是真正的病人,于是云七夕扯开话题。
“四皇子,你以前也来过几次望岳山庄,都没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单景炎回忆道,“有时会觉得胸口闷闷的,有时会有点喘不过气,其他都还好。”
在海拔高的地方,连正常人都会感觉到不适,更何况是本就有心脏病的单景炎。
云七夕和单景炎说着话,无意间侧头,看到单连城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手指轻轻地按揉着太阳穴。
“三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单景炎也看出了他的疲倦。
单连城睁开眼,点点头,“好,你刚醒来,也多多休息一下。”
说完,他滚动着轮椅,慢慢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云七夕心里竟有那么一丝触动,觉得他在某些时候,有一种令人同情的孤独和寂寞。
单景炎刚刚醒来,说上一会话就疲惫了,云七夕叮嘱他好好休息,也退了出来。
想了想,她又来到了单连城的院子里。
从打开的窗口处,她看到单连城坐在书案后,背靠着椅背,闭着眼睛,撑着额头。
“喂,你痛你就说啊,作为人,有血有肉的人,有个三病两痛都是很正常的嘛,何必把自己竖立在神的高度呢?”
云七夕斜倚在门口,懒洋洋地调侃他。
单连城睁开眼,抬起头,瞄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顺手翻开了桌子上的书,视线落在书上。
他不理她,云七夕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走进去。
“我知道你头痛,不如你给点诊金,我帮你看看?”
“不必。”单连城头也没抬地道。
云七夕嗤一声笑了,“喂,我说你不至于这么扣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桌案前,伸手把上了他搭在桌上的那只手的脉。
单连城抬起头,淡淡地看着她。
云七夕听了一会儿脉,笑眯眯地抄起手,“我知道你这会儿痛得厉害,你就不要强撑了,我有镇痛药,却不是一般的镇痛药,你给个价呗。”
单连城的瞳孔眯了眯,那眼神有一种淡淡的嫌弃,好像在说,你钻钱眼儿里去了?
“觉得我特别财迷是吧?咱们彼此彼此,到了还款的日子玩失踪,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啊?”云七夕不以为然地笑道。
单连城脸色未改,盯着她不语。
见他这么镇定,云七夕瞪大眼睛,怪叫一声,“怎么?你不会得了失忆症,把这笔帐给忘了吧?当初没让你打欠条,是对你人品的信任,相信你堂堂一个王爷不至于坑我一个小老百姓,晋王殿下,做人是要讲诚信的。”
看她急了眼儿,单连城的眼神却反而突然柔和了几分,淡淡一勾唇。
“你要跟爷算帐?”
“算什么算,五百的一半等于二百五,不会算的都是二百五啊?”云七夕因为紧张银子,那种猛女的粗暴野性就暴露出来了。
单连城不慌不忙地提笔,挥笔如豪,在纸上刷刷刷地开始书写。
几笔写完,一张纸递到了云七夕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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