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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您出来了?司徒公子来了,在外间坐着呢。”彩桑见上官滢滢从小佛堂里出来,忙快步上前回道。
上官滢滢莹白的小脸上透出几丝自然的嫣粉。
身上穿着三镶海棠红烟霞缎窄袖流仙裙,外头罩着月白色的半臂衫,如意髻上戴了赤金红宝石的头面,那头面的珍珠都有小手指头大小,颗颗晶莹饱满圆润,就这一支钗,就足够西昌国京城的一般人家十年的开销了。
腰间倒是只压着一支白如羊油,不含一丝杂色的羊脂玉玉佩,正是李家五爷那一天刚从西域回来送给她的玉佩做的。
“炀倾来了?”上官滢滢点头,“我去看看。”
这一年来,司徒炀倾被他爹拘到军营着整编兵队练武了。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也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
一次还是去年他去军营之前的时候,一次就是现在了。
上官滢滢撂开大红撒撒织锦缎的珠帘,快步走了出来。
“炀倾,你回来了。”上官滢滢笑盈盈地福身行礼。
司徒炀倾站起来,看着上官滢滢满身的鲜艳的色彩皱了皱眉头,“穿这么艳做什么?又不是成亲……”他背着手,不满说道。
上官滢滢笑着坐到他旁边的位置,隔着一张紫檀木高脚方几,亲自拎了茶壶给他续茶,一边道:“今天是我弟弟生辰,穿得红艳一点才喜庆。”
哪有给人祝寿还穿得素里素气的?又不是吊唁……
司徒炀倾无语坐下,接过茶杯吃了一口,才又道:“虽然是生辰礼,但是你也不要打扮太过,清雅一些更好。对了,你不要擦那么浓的胭脂,唇脂也不用。”
上官滢滢愣了愣,道:“我没有擦胭脂,也没有擦唇脂。”
“没有?”司徒炀倾的眉头皱得更紧,浓眉下的双眸紧紧盯着司徒炀倾,恨不得伸手摸摸她的小脸和双唇,看看是不是她说的脂粉未施……
但是到底不敢造次,司徒炀倾偏过头,闷声道:“没有抹脂粉,怎么还是红艳艳,你是不是最近不太过上火了?”
上官滢滢啼笑皆非地摇头,道:“炀倾,难道你要我面色苍白,风一吹就倒才好?”
“不好吗?女人家就是要柔弱守礼,以夫为天。我最讨厌主意多,性子硬,不听人劝,自作主张的女子。”司徒炀倾捏起拳头,咬牙切齿地道。
上官滢滢虽然对他的说法不以为然,但是听他的口气,似乎另有所指,便也没有跟他计较,只是转了话题软语说道:“今天你来小辰的生辰礼,我很高兴。”
司徒炀倾回头看见上官滢滢温柔的笑意,心底挥之不去的阴霾似乎有所散去。
他绽开笑容,将一个礼盒拿出来,放到两人中间的桌上,“送给你的。”
“是小辰的生辰,又不是我的,你送我做什么?”上官滢滢俏皮一笑,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看。
只见里面是一挂晶莹璀璨的璎珞。
链子格外精致,赤金拉成细细的金丝,再绞成数股,每股之间镶着雪白的珍珠,股股绕绕,相连成一道道米粒般大小的小锁头连成的长链,底下的吊坠是一块鸡卵般大小,金黄蜜色,触手生温的蜜蜡,还能隐隐看见里面藏着的一只紫色翅膀的蝴蝶。
那色泽莹润晶莹,并不通透,如同一块凝滞的云彩。
上官滢滢上一世帮上官家执掌生意,对蜜蜡一点都不陌生。
千年的琥珀,万年的蜜蜡。
蜜蜡就是琥珀的一种,莹润通透是琥珀,不透明的就是蜜蜡。现如今蜜蜡已经非常少了,价格远远超过赤金和别的稀有宝石。
上官滢滢拿着这样一块巨大的品相上佳的蜜蜡,实在是费了很大心思。
最重要的是,那蜜蜡的形状天然就像一个精美的扇贝,跟整挂璎珞配合得天衣无缝,就像是为了这蜜蜡,特意定制的璎珞一样。
“……你今年的生辰没有大办,我又不能回来,这算是送你的生辰礼。”司徒炀倾含笑解释,“给小辰的生辰礼我已经命管事送到前院去了。”
给未婚妻的礼物当然要亲手送达,要的就是这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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