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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你回去跟姨娘说一声,就说上官家的族谱里,我娘的原配位置已经上去了,她的名字已经从族谱上去掉了。”上官滢滢淡淡说道。
“啊?凭什么去掉?”上官飘香更紧张了,“我娘虽然不再是正室,但……但也是妾室,是上官家的人!”
“嗯,但是妾室要上族谱,至少要生个上官家的孩子。不说一定要生儿子,生女儿也行,但是姨娘这些年并未生出一男半女。”上官滢滢一边说,一边将床旁边的蜡烛点燃了,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我……我不信……”上官飘香就快哭了。
如果她娘的名字不在上官家族谱上了,那她呢……?
“大伯父和大伯母过两天就来京城了,到时候你就知道真假。”上官滢滢不想多说了,“我们在船上走了十来天,累得要死,想歇一歇,恕我不能招待妹妹了。”
上官飘香只好告辞离去,马上去给张氏报信。
张氏冷笑道:“我早料到了,没关系。他们不是要一男半女吗?我多生几个,还不重样!”
……
上官滢滢把上官景辰安置睡着之后,自己也倒头睡下。
一觉睡到半夜,她的耳边又听见那悠扬动听的萧声,立刻惊喜地睁开眼睛。——是义兄来了。
她一下子从榻上跳了起来,匆匆忙忙拉了一件袍子穿上,跻上绣鞋,往缘雅堂后院跑去。
银白色月光下的海湾,深蓝色的水湾波光粼粼。
义兄一身青衫,长身玉立,手握长笛,立在港湾边的大石头上,黝黑的长发在头顶用白玉簪束一个发髻,其余的头发披散在背后,被夜风吹得飘了起来。
“义兄!”上官滢滢高高兴兴唤了一声,拔足飞奔过去。
她跑得太急,路上一个小坑没有注意,差一点被绊个跟斗。
义兄回头见了,立刻从大石头上飞身而下,在她跌倒之前接住了她。
她伏在义兄怀里,抓住他戴着手套的双手,笑嘻嘻地又叫了一声:“义兄!我好想你!”
义兄凝视着上官滢滢满是喜悦的双眸,声音中带着笑意:“……义兄也想你。”
“义兄真的也想我?”
上官滢滢又惊又喜,完全没有意料到义兄那么严肃正经的人也会这样说,笑得眉眼弯成了两轮月牙。
义兄没有回答她的话,托着她的胳膊让她站起来,自己单腿半跪,低头在她的脚踝处揉捏了几下,发现没有肿,才放了心,起身问她:“……疼吗?”
“不疼。”上官滢滢笑着把脚往裙子里缩,咯咯笑道:“就是有些痒……”
义兄的面容藏在银色面具后面,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上官滢滢觉得,义兄这会子应该是担心她的。
她索性挽起义兄的胳膊,道:“义兄,我这一次出去,发生了好多事呢!我要说给义兄听!”
义兄点点头,指着港湾附近的那块大石头道:“坐到那边去吧。”
“那是义兄的石头,我也能坐?”上官滢滢笑嘻嘻地问。
义兄偏过头,目光从她面上掠过,含笑道:“这是你家的石头,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
“当然是义兄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就是义兄的!义兄不用客气!”上官滢滢豪爽说道。
义兄的胳膊一瞬间僵硬如磐石。
上官滢滢却在这时候正好放开了义兄的胳膊,飞快地爬上了那块如同卧牛一样的大石头上坐着,朝义兄招手:“义兄过来坐啊!”
义兄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脚尖轻点,飞身上了那块卧牛石,和上官滢滢隔着一尺宽的距离坐下来。
“义兄。”上官滢滢往他那边挪动,坐近了一些。
义兄没有再动了,任凭她靠近自己,听她叽叽喳喳说开了。
“……义兄,我们这一趟好凶险,居然遇到了北齐的战船!”上官滢滢开始说起她这一趟江南之行。
义兄一直沉默不语地听着,等她说到在古北小镇歇脚,救了生产的费大奶奶的时候,义兄才点头道:“这件事你做得对,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这位费大奶奶还是要自己能够立起来才行,你帮她一次可以,难道还能帮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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