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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直愣愣摊开两根木头手:“骨灰借我一用。”
卯卯眨巴眼:“姐姐是想做坏事了么?”
望枯直截了当:“对。”
卯卯毫不犹豫将此物端放她“手臂”上:“姐姐好生厉害!”
“倒也不必什么都夸……”望枯脑袋被等身大的骨灰盒遮挡,嘟嘟囔囔,“我非但要放火烧了你的屋子,还要一把扬了你弟弟……错了,哥哥。”
“扬的好!”卯卯捧场鼓掌,“姐姐原是要做这些,好说!我知道哪处柴火多,交与我来摆放罢!”
望枯:“……”
无名有仇必报的脾性,竟是在“卯卯”的年岁就已扎根在心了。
卯卯夺门去,跑起来如一只撒欢的白兔子,远远瞧见,如一团棉花轻盈,跳跃井然屋舍间,奔走云上。
望枯不由觉得,当初师尊为自己取名“拨雪”,恐怕另有深意——“拨”是指代她,“雪”却指代眼前这一天真无邪的姑娘。
晓拨雪是要在雪地燃灯,再反哺寒阳。
望枯收敛心思,伏在池边扬了骨灰。
那主母坐在和煦庭院躺椅一摇一晃,悠悠睁了眼:“小神仙,你倒是胆大,丁点儿不愿藏啊?”
她的双眼实在空洞,似枯井,似骸墟,若是往里头丢掷一枚石子,也听不见回响。
望枯开口:“你看得到我?”
主母不置可否:“你擅闯家宅,倒了我孩儿的骨灰,我还能怎么装作不知?”
望枯斩钉截铁:“可你是凡人。”
怎会觉察到她。
起先又为何装作视而不见。
“当你的家财富可敌国,无时无刻活在旁人的觊觎之时,有些事就不得不知道了。”主母闲思假寐,“而现下,我睁只眼闭只眼地放你进来,也是有求于你,不必过分防备。”
望枯抬脚就走:“我没有什么能给的。”
彼此差了几百年,她要走,主母也无权留。
谁知,主母气定神闲,一摇蒲扇:“你可认得一个名为慕若的人?”
望枯停足。
慕若,端宁皇后,续兰生母,禹永枞的伉俪发妻。
主母莞尔:“果真认得。”
望枯装不在意:“……”
主母啼笑皆非:“还演什么呢?若没猜错,你好似有很多事都被蒙在鼓里,何不趁此时机多问两句?”
句句往望枯心窝里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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