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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登时困意全消,从榻上跳了起来,穿上衣裳就往后院去。
沈雨燃许久没回家,上午刚带着丫鬟把屋子打扫了一遍。
见沈砚来了,便领着他去窗边坐下喝茶。
“五姐姐,这次的事都怪我,我不该耽搁那么久,让你担心。”沈砚愧疚地说。
“是去寻你了,不过,我没去肃州,阴差阳错去了平州,在平州城困了一个月,染上火疮,但也痊愈了。”
沈雨燃明白他的心意,但并无责怪他的意思。
起初是她是因为沈砚才开始琢磨火疮的事,但最终促使她离京的,是她自己的决定。
“我已经痊愈了,至于这些疹子,京城里这么多名医,定然会有法子。”
“怪我!全怪我!”沈砚懊恼道。
“是我自己要去的,怎么怪你?”沈雨燃说完,见沈砚仍是低着头,转而问道,“肃州至今没有解围,你到底怎么回京的?”
提到此事,沈砚稍稍打起了些精神,“我和秦三儿在地宫里发现了一条密道,那密道年久失修,许多地方有碎石挡道了,我们一边清理一边前进,从密道出来之后发现已经到了禹州。”
“那座地宫位置偏僻,在几个州县的交界处,恐怕除了肃州和禹州之外,还有别的通道。”
“是啊,可惜朝廷不日便要授官,我也无暇再去探查了。”
“此事不急,我倒有事要提醒你。”
“五姐姐请说。”
斟酌片刻,沈雨燃开门见山地问:“你回京后跟荣安殿下见过面吗?”
沈砚稍稍一愣,不好意思道:“见过两回,不过没说上话,只是远远打了照面。”
“离京之前,荣安殿下来见过我,跟我说了些心事。”
沈砚明白,荣安公主的心事大抵是因为他。
他垂着头,默默听沈雨燃说下去。
“从前你在备考,我是不赞成你跟公主过多往来的,但你既已高中,总该给公主一个交代。”
“我……”沈砚朝气蓬勃的脸上极为难得的出现了愁绪。
沈雨燃不由得吓了一跳:“阿砚,莫非你改主意了?”
“不是,不是,”沈砚否认道,“我没有改主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沈砚抿了抿唇,有些为难道:“我虽然高中,却仍是从前那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在京城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凭什么向瑾儿提亲呢?”
“公主是天之骄女,若论家世,谁能配得上她呢?”
“不是这样的,我总要……总要有些什么……”
“你是探花郎,还不够吗?”沈雨燃问。
沈砚薄唇紧抿,没有说话,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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