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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那他白家恐怕难逃此劫。
不过还有转机,晏长风的儿子跟父母还在他手里,就不信这女人能狠到六亲不认。
“晏东家,不,应该是裴夫人,你虽然是官家夫人,但似乎也没有权利随意捉拿李指挥使吧?”
试探她。晏长风就如他所愿,“白家主怎知我没有权利呢?我虽无官无职,但我今日就能做主抓了李沧,你若不信,可以替李沧出头做主,随你告我还是替他杀了我,都可一试。”
白毅眯起眼,这女人在激他。他若是真替李沧出了头,那反而承认了他与李沧一伙。
“裴夫人果然不一般。”白毅猜想港口旁那些人定是新帝派来的,新帝给了她权利,她才有了这样的底气。
那就不妨先让她查,等她查到了,那些染了病的小东西就会不受控制地跑出去,届时松江府又成了疫病的源头,百姓遭殃,她裴夫人就是罪魁祸首。
到时害人害己,就别怪他了。
“也罢,裴夫人是官家人,我等小民不敢不从,那请吧。”白毅朝他的打手们使眼色,“都让开。”
晏长风朝白毅颔首,“感谢白家主配合,请吧汪大人,大家做好防护。”
汪蒲在前,领着手下衙役,晏长风跟葛天在中间,白毅领着两个手下在后,一起上了那艘疑似养了染病活物的船。
“家主。”船员们看白毅的脸色询问。
白毅摆手,“都让开,请汪大人检查。”
船员们让开道,汪蒲带人进入船舱检查。晏长风在船舱外观望,舱内堆满了木箱,每一只箱子都封住了,只留几个透气的孔,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味。
先进去的汪大人跟衙役受不住这恶臭味,纷纷退出来。
“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汪蒲捂着嘴问道白毅,“白家主,你可别告诉本官,这些就是你在海上做的贸易?”
“汪大人见笑了。”白毅叹息道,“这些不是生意,是我在海外救治的小畜生,您不知道,那些个西洋人啊没什么爱心,视生命如草芥,虐待丢弃者比比皆是,我实在见不得如此,所以就叫人把他们救回来。”
这话加上这气味,加倍让人作呕。晏长风忍不住打断,“救回来过得也未见得多好,这恶臭味,得有不少尸体吧?”
白毅一脸伪善,“是我没照顾好。”
“裴夫人,这些染病的活物要如何处置?”汪蒲有些矛盾,按说这些东西应该即刻销毁,可如果销毁,就无法证明白毅恶意传播疫病,也就无法定罪。
“尽快搬到空旷处烧毁。”晏长风说。
汪蒲也是这样想,无论如何人命关天,先解决了这些可怕的东西再说,“来人,把这些箱子封住了抬走,白家主,请你跟本官回去配合调查。”
白毅不解,“我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犯了何罪?”
“这些畜生皆染了疫病,你故意将他们带回来为害百姓,包藏祸心,还说没罪!”汪蒲怒道。
“有何证据?”白毅摊手,“没有证据汪大人,哪怕裴夫人也无权抓我吧?”
没有证据,也没有由头,晏长风的确不好抓了白毅。但眼下不抓,迟早有机会抓,黄炳忠或是于宗延,还有被抓了的李沧,迟早能撬开他们的嘴。
“汪大人,先处理这些箱子再说。”
白毅朝晏长风挑衅一笑。
汪蒲却不干,“箱子要处理,白毅也要抓,不就是证明这些活物是否染了疫病了吗,我来!”
晏长风惊了,“汪大人……你三思,这玩意儿不一定还是上回的疫病,万一治不了命就没了。”
“如果是没见过的病,刚好拿我做研究,咱们大周朝名医那么多,总会有人能治的。”汪蒲义无反顾,“裴夫人,请你跟我夫人知会一声,就说我因公殉职,死得不可惜。”
晏长风:“不是……你别冲动。”
身边的衙役急了:“大人!不可啊!”
“没什么不可的。”汪蒲摆手道,“似白家主这样能耐的人,多放他一日就有逃走的风险,万一逃到海上去就抓不到了。”
说着汪大人摘掉了捂住口鼻的巾帕,撸胳膊挽袖子进了船舱,将手指伸进一只箱子的气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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