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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仪看着被秦王按到金拙言位置上的李夏,和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坐到了下首的金拙言,抬手抹了把脸,坐就坐吧,这会儿,他实在不想再多说话了。还是装没看见吧。
陆仪拧过脸,一脸干笑示意李文山坐。
李文山惊愕过去,越想越好笑,这会儿正拼命忍着笑,一步一顿的走到桌边,目不斜视的端坐好,凝视着刚摆好几样冷碟的桌子,一下接一下轻轻吸着气,辛苦无比的往下压着那股子要捧腹大笑的冲动。
古六可不是个能忍的,用力压也没能全部压住,象漏了气一般,不时噗一声,再噗一声,噗一声再咯一声,忍的十分辛苦以及痛苦。
桌子上几乎一眨眼,就满满当当摆满了冷碟热菜。
李夏上首是秦王,下首是金拙言,她个子矮,正好,不影响秦王怒目金拙言,也不影响金拙言冲秦王错牙。
李夏抱着匣子,淡定的扫了眼正对面的陆仪,斜对面的古六,和坐在最下首的五哥,稍稍挪了挪,将怀里的匣子放到桌子上,胳膊架在桌子上,有些艰难的圈住匣子,接着吃她的糖。
“这糖不能多吃!”金拙言伸手从李夏面前拿走了那匣子果汁糖。
李夏一声不响的抓起筷子,胳膊趴在桌子上,努力的伸着头,看桌子上都有什么菜。
“你刚才不是说这明明是果汁儿?拿过来!”秦王不干了,怼了金拙言一句,吩咐刚从金拙言手里接过匣子的小厮。
“不许给!”金拙言啪的把折扇拍在了桌子上。
捧着匣子的小厮瞪着双眼,捧着匣子,象捧着一捧红火的旺炭一般。
陆仪重重的唉了一声,站起来,从小厮手里拿过匣子,转手递给李文山,“替你妹妹拿着,拿回去慢慢吃。”
金拙言和秦王怒目对视,几乎同时哼了一声。
李夏无语之极,挪了挪面前的小碗,伸长胳膊,挟了一块鱼肉放到了碗里。
“这细鳞鱼刺儿又多又细,李五,快别让你妹妹吃这个,看卡着,给铛头说,做碗鱼丸送上来。”古六见李夏竟然吃上了细鳞鱼,吓了一跳,急忙推了把李文山。
这细鳞鱼他吃一回卡一回,别说自己吃,就是看到别人吃,他都觉得卡得慌。
“没事。”李文山赶紧解释,“放心放心,阿夏最爱吃鱼,也最会吃鱼,你放心。”
“还是小心点儿好。把这鱼撤下去,告诉铛头,把刺剔出来,重新做一份吧。”陆仪紧接着吩咐。
小厮上前撤走了那碟子细鳞鱼,和李夏面前的小碗。
李夏郁闷无比的看着小厮端走了她刚挟到碗里,还没来得及吃一口的那块鱼肉。
她吃了二十来年的鱼,再多的刺,也从来没卡住过,可自从她当了太后,她们就觉得她再吃带刺的鱼指定得卡死,就是打个喷嚏,说不定也能噎死,再吃鱼,不是鱼丸就是净肉,现在好不容易吃上一回完整的细鳞鱼,又没吃到嘴里……
她这人生,总是差那么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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