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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嘉将体温计夹在腋下,无聊之中环顾四周,她打破宁静:“毕然他怎么样?”
“死不了。”蓝嘉旎从铁盒子里取出听诊器,挪动屁股下的凳子靠近洛嘉,将听诊头放在洛嘉的左胸腔上,“深呼吸。”
这间医院的大部分设施犹如八九十年代的模样,却有配备了很多昂贵的医疗仪器,整体搭配只能用奇特来形容。
洛嘉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持续了几次,见蓝嘉旎没有其他指示才停止。
“他的腿是什么毛病,能治好吗?”
“脊椎的事情不归我管,我只是闲着无聊学了点皮毛手法拿他试手而已。”蓝嘉旎腾出食指,戳了一下洛嘉的胸部:“真小。”
“变态。”洛嘉一点也不想被占便宜,她的大脑指使她的手指也去戳蓝嘉旎的胸部,因扳回一局而沾沾自喜。
蓝嘉旎解开了白大褂的扣子,自豪地炫耀道:“纯天然的。”
洛嘉始终还是输了。
蓝嘉旎手中的听诊头放在洛嘉的右下腹上,她眼里闪烁好奇的光芒:“他的技术怎么样?”
“什么技术?”
蓝嘉旎挑眉,哦了一声:“看来你还没开始。”
洛嘉一脸茫然。
“我的前任都是残疾人,一个是同行,一个曾是我的患者,一个少了一条腿,一个少了一条胳膊。像毕然这样长得又高又好看、四肢都在的很少,我看过他的脊椎片子,也就右腿肌无力而已,那方面没问题。我还蛮想跟他试一次的,但他老是拒绝我。”
洛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惊讶之情。
“很奇怪吗?”蓝嘉旎收回了听诊器,坦荡荡地说,“我有恋残癖,对这类人蛮有探索欲的。”
一阵死寂。
蓝嘉旎把听诊器整理好放回到铁盒子里,收回了洛嘉腋下的温度计,看了一眼后,甩了甩,将其放回到容器里,接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单子,在上面唰唰地写下药方信息:“问题不大。”
洛嘉头脑复杂:“他的腿没问题吗?”
“我说的是你。”安静了一会儿,蓝嘉旎接着说,“他那腿听说动手术可以恢复好,但是他那人脑子不太好,不愿意去。”
“为什么?”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女朋友。”
“我也不是。”
蓝嘉旎疑惑地抬眸,定定地注视着洛嘉,轻蔑地哼了一声。
她显然是不信的。
蓝嘉旎的字迹布满整张单子,写到最下面,字迹越写越小。她说:“先去一楼大厅缴费,然后到左手边的输液区等。”
“要输那么多吗?”
蓝嘉旎玩味笑道:“就两瓶,还有几包药,其他的都是告诉要给你扎针的护士,你这人有多坏,扎针的时候随意一点。”
“公报私仇。”
“谁让你划我的车?”蓝嘉旎收起了笔,将开好的药方输入到电脑里。之后把药方递给洛嘉,唉声叹气地说,“心病最难医。”
洛嘉接过药单,怔愣了一下,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她看着今日不修边幅的蓝嘉旎,顿然觉得这人也没有多坏。
“谢谢。”一说完,洛嘉立马走开了。
一楼大厅缴费区,排队的人不多,洛嘉刚走过去,就轮到她了。她熟练地拿出毕然的手机,支付了医药费,然后走到旁边的输液区。
墙壁上的液晶电视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猫和老鼠》。底下坐着一群小朋友,基本都是近期得了诺如病毒的小孩,大人们坐在旁边玩手机,面色愁苦。而小朋友们一致盯着电视看,不约而同发出一阵阵清脆天真的笑声。
在那群小朋友里,洛嘉看到了何兰豆,一个人孤寂地坐在角落里。他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脸上的笑容没有停下,嘴角两边的梨涡深深地印在脸上。
洛嘉走了过去,在他的旁边落座。
他见到洛嘉,右手从薯片袋里抽了出来,把整包薯片递给她:“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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