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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首一看,眼前竟然有一张藤蔓编织的椅子,看那藤蔓的交织断口,还新鲜,似乎是才采编的。
又细瞧眼前的木屋,不大,也就十几个平方的样子吧,整体造型就像一个方方正正的合子上堆了个三角形的屋檐。
屋子是用木板与小根的木头围砌的,屋顶盖的是宽大的树皮一块块拼接叠成。
门前旁边还放了一把锋利的斧头。
木屋的房顶屋身,都是刚砍伐不久的材料。
凤惊云瞧着君寞殇从屋里拎了两只活的野鸡出来,又往一旁的山涧溪水那儿去宰杀处理。
她坐在藤椅上,看着他很快带着处理好的野鸡折返,将一只处理好的野鸡串于细长的棍子上,另一只用大片的树叶包好,挖了个不深的小坑埋了,上头盖上一层薄薄的土。
他又到房门口取了一堆早已备好的柴火,烧火地位置在埋着叶包野鸡的上方,熟练地升火,搭架、烤野鸡。
看他麻俐的动作,很难想像,他是当今人人畏惧的大魔头,天下第一教派的教主。
反倒像是一个为了心爱的女人而忙碌的男人。
心爱?
她叹然,想起了他说,他爱她。
甚至在君佑祺的面前承认爱她。
就不怕她成了他的致命弱点?
“很久没做这些事了。”他取出火熠子点燃柴火堆,声音冷沉如冰。
她淡问,“藤椅跟木屋,是你亲手搭建的?”虽是疑问句,语气是确定的。
他微一颔首,算是承认了。
本来是等着吃烤鸡的,柴火烧得太旺,鸡的外皮都有些焦了,她忍不住说,“把火拨小一点,不然鸡就外焦里不熟了。”
“好。”他依言。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淡然一笑,“该不会是请我吃你亲手烤的鸡?”
他盯着火堆的血瞳微抬,见她脸上清雅脱尘的笑魇,冷邪的眸子一瞬的闪神,“想跟你独处一会儿。”
她不语。
深夜山间很是宁静。
今夜并不冷,夜风吹过,反而给人带来一种通体舒畅的沁凉。
很偶尔一声狼的嗷叫声,又给寂静的夜里添上一抹危险。
真正危险的,不是狼。
而是眼前比鬼魅更阴森的男人。
只是,不知为什么,凤惊云并不怕他。
反倒觉得跟他相处,还有些心情放松的愉快。
“还是我来烤吧,”她走过去转动架上的棍子,将烤鸡翻一面。老是烤一边,肉熟得不会均匀。
他席地而坐,瞧着她掏出随身的一个小布包,里头掺了几种调料,将调料匀洒在烤鸡上,瞬时,香喷喷的味道四散,香味飘出好远。
“本王下厨也好,烤东西也罢,还是没有天份。做出来的食物,总是不好吃。”他的声音里隐着几分自嘲。
他这么说,她倒是觉得确实如此。
君佑祺是有天下第一楼美誉的御品斋老板,他的厨艺好得做出的任何食物都无比美味,当然,他本人对于食材也是格外挑剔。
而君寞殇就没有下厨的天赋,做的菜肴难吃不说,烤鸡的水平也挺差。
她不觉得有什么,“厨艺不好,可以练。你……以前应该天天下厨吧。我是说九岁以前。你做的东西味道不够美,你的母妃肯吃吗?”他说过,以前跟他的母妃离群索居。
他伸手撩拨着她长长的青丝,“那个时候,本王经常要起早贪黑,伐木,砍柴,挑水,做三餐饭,我做好的食物,母妃是极少动筷子的,因为,她说怕我下毒。每一餐饭,她动了不动一下,就会倒掉,或者小偿一下,就发大火地扫落一桌子的饭菜。然后,我就会换来一餐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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