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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机流转之间,就像驿道,总是需要依靠窍穴这个驿站中转、传递。
刘传玉笑了笑,也觉得自己关心则乱了。
李嗣冲则是叹息,何肆这小子,得了机缘的同时,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是刘传玉的对手了。
除非他的以后的路数能超过刘传玉。
刘传玉化身刘屠户,之前那供奉在城隍庙里的一漆盒为了凌迟李密乘的小刀倒是派上用场了。
刘传玉取了一柄,刀锋冒着凛凛寒光,一看就是新发于硎的,而且这位磨刀匠的手艺可不一般,一看就是那人的手笔。
京城之中,高人可真不少,有白龙鱼服宗亲大吏,自然也有大隐于市的能人巧匠。
恰好这个磨剪子、戗菜刀、磨镜子的匠人,刘传玉也认识。
刘传玉手持一把小刀,砉然向然,奏刀騞然,批郤导窾,莫不中音。
骨肉分离的声音,轻重有致,起伏相间,声声入耳,很是悦耳动听。
李嗣冲心想,难怪古人要把钟鸣和鼎食二词联系到一起呢……
转眼间何肆胸膛就被刘传玉破开来大半,四肢也没有幸免,却是没有一滴血迹流露出来,很是骇人。
李嗣冲起身关了房门,虽然叫屋中暗了些,倒是不影响他们这等层次的武人。
自己感叹刘公公的手艺,看着这下刀赏心悦目,可是应该叫外头那殷切期盼的几人应该觉着触目惊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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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关了个门的功夫,眨眼间床上就只剩一摊骨肉分离的肉干,李嗣冲觉得自己只要动手抖擞两下,就能把何肆的整副骨架都抽出来。
李嗣冲叹为观止,只得感叹道:“刘公公好一个技进乎道啊,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了。”
刘传玉不听他的马屁,将手中心脏从何肆大开的胸膛之中心脏放了进去。
又是快刀斩乱麻,几刀干脆利落地切断缺心之处几条已经愈合的血脉,以气机接驳在心脏之上。
李嗣冲笑道:“这小子倒也硬气,一声不吭。”
刘传玉无奈摇头,何肆现在这状态能吭声才有鬼了,已经近乎半死了,也就形销骨立,还有一些骨勇支撑着。
刘传玉倒不至于无暇分心,也是玩笑道:“换你你也不吭声。”
他总感觉陛下的口无遮拦就是这李嗣冲带歪的,单单和元童长起来的皇帝,不会那般有失礼仪。
李嗣冲摇摇头,“可别了,我不是很想遭这种罪。”
刘传玉知道这位遭得罪也不少了,只是多半在人后,而且自觉不足道哉。
随着心脏接驳之后,开始搬血,行气,霸道真气回归,何肆好似沉溺冰河之人被打捞起,渐渐苏醒了一些意识。
一条条青红交织的经脉攀附上何肆的骨架,那颇梨之色流转的骨节上,倒是不复多少细微碎痕。
透骨图明明是自己帮何肆修行至小成的,李嗣冲现在却是不敢判定了,问道:“刘公公,他身上的那颇梨色骨头,还算是透骨图吗?”
刘传玉摇摇头,“我也不好断言,但以我的透骨图修持来说,受到这样严重的骨伤,一天一夜是绝对恢复不到这等程度的。”
李嗣冲闻言笑道:“说不羡慕是假的,这小子果真满是都是机缘啊,刘公公,你赶紧学啊。”
刘传玉却是摇了摇头,“其实我这人有些愚钝,多亏了太上皇宽仁,我才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寺人成为宫中老人,就像你说的这话,我就听不出你这话是在激我还是在真的这般作想,我看着是有些心动,但是不问自取的事情,做不出来。。”
李嗣冲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果真揶揄遇到真诚,不堪一击。
他立刻赔笑道:“刘公公,我说错话了,没有挤兑您老的意思。”
刘传玉点点头,忽然,在他手中还蓬勃跳动的心脏,放入何肆胸膛之后却是陷入死寂。
那些青红气机丝线都是阻塞不通,无法与何肆本身的经脉相和合。
两人都是拧眉,李嗣冲率先说道:“不是霸道真解捣鬼……”
刘传玉也是有些焦急,按理说不应该如此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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