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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辽。
同为一姓,却不知是父子?还是亲戚?
翌日,宁绝醒来时,只觉双眼模糊,脑袋一阵闷疼,跟被人甩了一棍子似的,浑身上下软弱无力,连骨头都十分疲惫。
“嘶……”
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揉着炸裂的太阳穴,他看到被丢在地上的斗篷和外衣。
记忆灌入脑海,他清楚的记得昨夜发生的一切,包括喝醉后被安崇邺扶上马车、喝解酒汤和下马车自己回房睡觉的所有,一丝一毫没弄丢半分。
“我这酒量,忒差了些。”
原先没喝过酒,他还以为,区区一壶果酒不至于让自己难堪,谁曾想,他还是高看了自己。
看来以后是不能再沾分毫了。
想到昨夜的情况,感叹的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没在安崇邺面前耍酒疯,否则真是小命难保。
等宿醉的身体缓过劲来,他掀开棉被下了床,昨夜的雪下得不大,一夜过后,院子里也不过铺了薄薄一层,像一地轻纱。
宁绝吐出一口白雾,捡起地上的外衣和斗篷,屋子里的碳火早就熄了,寒风透过缝隙浸入,蹿进他袖口里,激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扣扣扣!”
敲门声适时响起,屋外是阿七的声音:“公子,您醒了吗?”
“嗯。”
宁绝应声,阿七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盆热水。
上前将铜盆放置在洗漱架上,他看了眼冷飕飕的房间,说:“公子先洗漱,小的立刻去准备炭火。”
宁绝摆了摆手:“先给我准备浴桶,我要沐浴。”
“是!”阿七领命下去了。
宁绝洗了把脸,又仔仔细细漱干净了嘴里的味道,等阿七在浴桶里装好了热水后,他解下衣衫,探入水中,温水没至锁骨,将他浑身骨头都浸酥了。
泡到水温渐冷,宁绝才起身擦干,换了身水色夹绒长衫。
屋里炭火生了起来,暖烘烘的与屋外大相径庭。
用过早膳后,他又看起了书,阿七收拾好房间,抱着他换下的一身衣物去了后院。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下人来报,说大公子请他去竹亭一叙。
大公子宁文正,是宁辽名义上唯一的儿子,宁绝本不想与宁家众人有过多交涉,但一想到李管事嘴里“集父母宠溺于一身的独子”的身份,他就想看看,那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的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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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绝披上崭新的墨色狐裘斗篷,跟着小厮去了竹亭,绕过回廊长檐,他们走到一片错落有致的竹林前,青石板尽头,是一方朱红凉亭。
亭子里,正坐着个带冠的少年,他披着藏青色斗篷,乌发垂腰,脊背挺直,远远望去,像是一幅画。
距离凉亭半丈,小厮停步,摊手道:“公子请。”
宁绝没说话,跨上凉亭的两道石阶,走到宁文正面前时,他看清了少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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