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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单说,“那我去跟舅舅说一声。”
聂友香瞪着小儿子的背影,她摇头自言自语,“奇了怪了,他俩亲到这种地步了吗?”
黄单在胡同里找到男人,“舅舅,我晚上不跟你回去了。”
聂文远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好。”
黄单虽然很想跟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他必须要为任务考虑,陈小柔跟陈飞都在这里,方便调查。
聂文远说,“跟我进来。”
黄单跟上去。
不多时,大家都在堂屋坐着,除了陈小柔,她暂时都不会出房间。
聂文远点根烟抽,他不说话,其他人都没发出声音。
黄单看着院子里的两只老母鸡。
陈飞靠墙站着,半个身子在阴影里面,他洗过澡,身上还是湿的,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
聂友香的耐心最差,忍不住就问,“文远,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就说吧。”
聂文远抽一口烟,“小飞工作的事,今后就别跟我提了。”
这话说的太狠绝,跟上次饭桌上的那番话是两个概念,已经不是长辈对晚辈的教导了,给人一种冷漠异常的感觉。
堂屋的气氛立马就变了变。
聂友香站起来,“文远,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小飞就你一个舅舅,他的事不能你提,还能跟谁提?”
聂文远把烟灰弹在水泥地上,“他是成年人,自己的人生理应由自己负责。”
聂友香噎住。
她要是反驳吧,显得大儿子无能,离了舅舅,什么也能做,不反驳吧,就等于把聂文远的话给敲定了。
“话是那么说……”
聂文远把茶杯扣在桌上。
只是这个动作,就把聂友香后面的声音给堵住了,当||官的身上有一种东西,她们老百姓没有,应付不来。
陈飞在难言的氛围里表态,“我知道了。”
聂文远的面部被烟雾缭绕,像一头正值壮年的雄狮,坐在那儿,就让人心生畏惧,“小薇的精神不太好,她抓伤小柔的事是意外,友香,你因为这件事怪罪她们,过了。”
聂友香气不打一处来,“我过了?你这些年没少照顾聂秀琴一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放在心里,现在明摆着就是她们害了我家小柔,你还偏袒!”
聂文远开口道,“姐。”
他这声姐喊的,聂友香头皮都麻了,一肚子的怨气全堵着了,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要死。
直到聂文远起身出去,黄单才说了句话,“舅舅,我送你。”
聂文远嗯了声。
黄单一路跟着他出门。
聂友香心里头纳闷,“小飞,你舅舅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陈飞冷着脸,“我不知道。”
他说完就回屋,把门砸的咣当响,墙上的石灰掉了一地。
聂友香无语片刻,她对着老伴的遗像叹气,“看见了吧,你老陈家的儿子女儿都不省心,是嫌我这个当妈的命太长,盼着我早死。”
夜里黄单在陈小柔的房间外面打地铺,他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哭声,人猛地睁开眼睛,下一刻就从地上爬起来敲敲门,“姐。”
房里传出陈小柔的吼声,“走开。”
黄单说,“你没事吧?”
陈小柔不回应,就在房里哭。
大半夜的,听着一个女人在哭,有点渗人,黄单搓搓胳膊,盘腿坐在席子上面拍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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