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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石道,“阿禊年纪小,身体娇弱,不宜跟着你东奔西走,且他这个年纪,也该入学读书习字了,不是么。”
许闻蝉凝眉,她此次回来,除了探望家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她想将阿禊交给父亲母亲教养。
正如谢蕴石所说,阿禊现在还太小了,出航一路颠簸辛苦,成年人都不一定受得住,何况他那么个小小幼童。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追求,让儿子吃苦。
而且,如今的大渊朝虽然大力鼓励商业发展。但士农工商,商到底排在最后。
若是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阿禊能进学堂读书识字,日后无论是走科举当文官,亦或是像他的外祖父、舅舅们那样当武将,都比经商要好。
许闻蝉颔首道,“我是打算将阿禊留在长安的。”
谢蕴石道,“阿蝉,岳父岳母年纪大了,也该颐养天年了,再让他们帮咱们带孩子,未免劳累打搅。不如将阿禊送去陇西吧,我父亲与母亲尚有余力,若将阿禊送过去,他们一定很乐意将阿禊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仿佛打开新的思路般,许闻蝉瞠目,还能这样?
她略显迟疑,小声道,“这……不大好吧?”
“为何不好?”
“就,长公主她会不会不喜欢阿禊啊?”
谢蕴石道,“那或许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孙子了,她宝贝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
许闻蝉诧异抬眸,“唯一的孙子?你……”
谢蕴石垂眸,握住她的手,眼神坚毅,“你若不要我,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更不会与别的女人生孩子。阿禊,他会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顿了顿,他似有些幽怨,“五年前的那晚,你说了会对我负责的,你真不记得了么?”
许闻蝉表情一僵,不可置信道,“我、我有说过吗?”
谢蕴石语气笃定,“有。”
许闻蝉与他对视。
过了许久,她不好意思的撇过脸,小声道,“你真的愿意跟我走么?放着好好的国公爷不当,要跟我去东奔西走?”
谢蕴石捏了捏她的手,手指交错握着,“嗯,我想去看看,你所向往的天地到底是什么模样,竟把你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若是你不喜欢呢?你后悔了呢。”
“现在说这种假设为时过早,你总得让我先随你出发,再作感想。”谢蕴石轻声道,“况且,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就算不喜欢或是后悔,那也是我的事。”
谁叫他这辈子就莫名其妙的栽在了她身上。
见许闻蝉还有些犹疑,谢蕴石神色越发认真,冷静道,“阿蝉,我很清楚,我对你的爱,不应该成为你拖累,或是束缚。爱,应当是陪伴与支持。”
这五年的时间他渐渐地明白,感情这回事,没有绝对的公平,两人得互相包容体谅,才能走得更久。
若是双方都斤斤计较,各自为营般,那日子长了,再深厚的情分也淡了。
既然有一方得让步,那为何不是他呢?放不下的是他,想要纠缠的也是他,那么该让步的原该也是他才对。
许闻蝉见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思索了许久,缓缓地抬起眼,道,“你,真的决定了?”
“是,只要你愿意让我陪着你。”
许闻蝉黑眸一柔,深吸了口气,爽快道,“行,阿禊送去陇西,安了长公主与国公爷的心。你与我一道在外,也安了我父亲和母亲的心。至于以后的事,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合则聚,不合则散,你觉得如何?”
谢蕴石眉眼弯起,薄唇轻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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