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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说什麽来着,朝廷都是些屍位素餐之辈,若非如此包大人也不会脱颖而出被称为青天。
当官为民做主不是应该的吗?按理说是应该的,那是他们的分内之事。可就是这分内之事,绝大部分官员都做不到。
官场不好混,不如混江湖。
这不,关键时候还是得靠五爷。
白玉堂哄不住小孩儿,想脱外衣给他披上也脱不下来,只能让他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继续哭,然後研究舆图往回走。
他对奇门遁甲机关术数都颇有研究,但是这无忧洞的布局和奇门遁甲不搭边,单纯就是一个字:乱。
幸好他记性好,舆图没画到的地方还有脑子能记,不然他们两个走到半夜也出不去。
苏景殊哭过一场终于冷静下来,眼眶红红看着白五爷左拐右拐,趁他在分叉口处琢磨往左往右还是直走时将人松开,哑着嗓子指出正确的方向,“直走,一直往前走,过两个路口往右拐,再过两个路口左拐就能到出口。”
白玉堂:!!!
白五爷仔细回想来时是怎麽走的,震惊的发现苏小郎哭的一塌糊涂眼看着就要哭晕过去,指出来的路竟然还是正确的。
这就是小小年纪就考进太学的水平吗?
“上来,五爷背着你走。”白玉堂将舆图塞回去,蹲下身子示意倒霉催的小郎君抱紧,等人趴好才一边走一边说,“出去就没事儿了,这几天要是害怕就直接住开封府里,五爷晚几天再走,你要是不嫌弃就和五爷住一间房,有五爷在绝对没有宵小敢作乱。”
苏景殊吸吸鼻子,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冒,“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是惜春院的打手,就是之前和白如梦一起骗展护卫的那两个,我见过他们两个的脸,能认出来。”
白玉堂眸中冒出凶光,“出去五爷就给你报仇。”
“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只被他们拉了一下,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是黑咕隆咚,什麽都看不见,跟鬼打墙一样。”小小苏委屈巴巴继续告状,“现在这一片没有人,他们都被喊到最里面的鬼樊楼里说事儿去了。鬼樊楼里面有好多被骗过去的女子,好多人在里面寻欢作乐,还有一个洞窟里放的都是屍体,很多很多,我没敢看。”
白玉堂耐着性子听,听着听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你记得出口在哪儿不往外跑反而往里去?”
“我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只是想进去看看,没想到里面会是那样。”苏景殊知道他很冒险,但是现在不是说他哪儿做的不对的时候,而是无忧洞深处那些落入恶人魔爪的受害者,“放屍体的洞窟隔壁有一个女人,她说那地方叫鬼樊楼,说鬼樊楼从来都是有进无处,所有被抓进来的人的下场都是隔壁洞窟的那些屍体,让我宁可找个隐蔽的地方饿死也不要被那些人抓住。”
白玉堂表情逐渐严肃,“没事了没事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接下来的事情有包大人管,包大人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他离家闯荡江湖没几年,为了找展昭麻烦才动身进京,对汴京的了解并不多。
来的路上听张龙赵虎说躲在无忧洞里的人无恶不作还没什麽感觉,江湖中烧杀抢掠坏事做绝的凶徒很多,京城的恶人再坏还能有江湖人坏?
然而听完苏景殊抽抽噎噎的描述,五爷发现他还是太天真了。
恶人就是恶人,不管是江湖还是别的什麽地方,人坏起来都令人发指。若不是将苏家小郎送回家更重要,他恨不得直接提刀进去将那些丧尽天良的家夥全部斩于刀下。
无忧洞里面如此凶残,能怪他们苏小郎害怕吗?
别说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少年郎,就是在外摸爬滚打的江湖人猛不丁看到满洞窟的屍体也得腿软。
白玉堂黑着脸往前走,直走过两个路口往右拐,再过两个路口左拐,出口处的亮光映入眼帘,果然是进来时的那个水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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